仆人牵来了他的宝马,正欲上马时,一嘹亮之声传入耳中,“大人!”
马蹄声由远及近,朝辞啼转头看去,竟然是他安置在大牢的人。
“大人,花申鸣有异样。”来人翻身下马禀告,“他想见您。”
“见我?”朝辞啼凝眸,“何事?”
“他并没有说,只说要见您。”
朝辞啼手牵着缰绳,看一眼孙客,后者连忙上前,“大人。”
“随我去大牢。”
“是。”孙客说道,后又对着来人,“你在此等候。”
说完,孙客骑上马,跟着朝辞啼先去了大牢。
阴暗潮湿的大牢里面,低低哭泣声此起彼伏,朝辞啼轻车熟路地来到了花申鸣的牢笼前。
低头俯视牢中血肉横飞,狼狈不堪的花申鸣,冷漠至极,“说吧,找我何事?”
“呵呵,怎么还没把我弄死?”花申鸣晃动杂乱的头,满脸嘲讽。
“弄死多便宜你?”朝辞啼轻蔑而语,“你想死,等秋后,闸刀一放,你就一命呜呼了。”
“着什么急。”
“哈哈哈哈,说这么好听,不就是不敢对我动手吗?”花申鸣狠狠笑骂,“杂种!”
朝辞啼脸色蒙上霜雪,一言不发看着花申鸣。
“痛心了?”花申鸣扬起那张全是血痕的脸,“卑贱之子!”
“你让我来,就是为了说这个给我听?”朝辞啼冷意决然,却克制得很好。
“让我看看你这杂种能奈我何。”花申鸣靠在墙体上,一副强势蛮横之态。
朝辞啼瞧着他的模样,动手将铁链解开,信步走进,“花申鸣,你从何处觉得我不敢现在杀了你?”
“你若是现在能杀了我,早就杀了。”花申鸣了然于心,“我镇国公府为国为民数十载,你们如此对我,等着遭天下诟病!”
踩着枯草走到花申鸣前,一脚踩在他腿肢上,“都到了这副田地怎么还在狡辩,你是觉得现在有人能洗清你身上通敌叛国的罪行吗?
“做什么春秋大梦。”
用力碾辗,花申鸣痛呼出声,可稍焉后,痛呼变成畅快的笑意,“朝辞啼,你忘了我的女儿花无凝了。”
“你谈何资格提及她!”听到花申鸣提及花无凝,朝辞啼脚下加大力度。
“我是她的生父,她是镇国公府的嫡长女,救我,是她该做之事。”花申鸣瘫坐在地,也丝毫不示弱。
朝辞啼蓦地轻笑,他招手让孙客进来,让他将东西拿出,“花将军,你竟然如此信任花无凝会来救你?”
将证据摊在花申鸣眼前,“看清楚,这是从你地下密室搜寻出来的东西,贪污之罪,也够你喝上一壶。”
“地下密室…,”花申鸣骤然一滞,随即哈哈大笑,“你们还真是不厌其烦,又想给我身上增加罪名。”
“不认,没关系。”朝辞啼松下脚,对于花申鸣不认此罪他也并不觉得奇怪,若是认了,才是可疑。
蹲下身,他从凌乱的发中找到了花申鸣的眼睛,“你给她喂药,不留活路,凭什么觉得她还会来救你?”
“她给你说了?”花申鸣有些许讶异,而后却看开,不觉得自身有何错还自豪无比,“我是给她喂过药,谁让她不情不愿,她是我的女儿,我想将她如何她就应该如何!我想将她送人,她就该乖乖委身在别人之下!”
看着花申鸣愈发癫狂的回答,他心中疑云团绕,笑意扼住而问,“你还给她喂过什么药。”
“看来她没给你说过,春意浓。”花申鸣咧开嘴,字正腔圆说道。
倏得阴云聚拢,似有狂风暴雨在眼中云集。
春意浓可是一种情药,花申鸣居然丧心病狂到这种地步!
脑海中突然闪出在地下密室所发现的情药,还有花无凝此前说过的话,一团怒火在胸口灼烈燃烧。
“畜牲。”朝辞啼将人踢到墙角,“她是你女儿!”
“我女儿就该听我的话,我让她做什么就该做什么!”花申鸣吐出一口血,“她一介女子,除了有此用,还能如何!哈哈哈哈。”
“你…!”朝辞啼身似萦绕一股煞气,眼神愈发冰冷。
“大人!”孙客及时出声,“他还不能死。”
朝辞啼阴冷之眸落在身旁的孙客身上,孙客头皮发麻接话,“陛下那里…不好处理。”
“你果然还是杀不了我!”花申鸣放肆大笑。
刺耳的笑声让朝辞啼周身越发阴沉,他站定在牢狱中,孙客有些担忧,他深怕朝辞啼真一个没忍住,杀了花申鸣,于是说道:“您不是还有事回东郊吗?”
“花小姐或许在等您。”
手指攥的咯吱作响,朝辞啼转过身,低沉冰寒,“上刑,留一口气就行!”
“是。”孙客一摸额头冷汗,将牢门锁上,跟着朝辞啼出了大牢。
灼热的阳光也无法化解朝辞啼此刻的寒气,他骑上马不由分说疾驰而去,未给孙客留下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