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已经不再做能得到价格回复的期待了。但这玩意十分有九分像诈骗产品,他实在没法说服自己把安心感寄托在这种东西上。
要论最能抚平焦虑的东西,还得是香烟了吧。
土方把佛串随手一戴,将狸猫挂件塞到裤兜里,习惯性摸出了香烟和打火机。
熟练地单手抽出烟叼住,略微低头,一手虚掩着挡风,一手拨开打火机的金属壳,拇指按在了开关按钮上。
我至今为止的默许态度似乎放任了他的烟民行为。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癖好,话是这么说,被刺激的烟味熏着也不算美妙。只是看在他今晚紧张的份上。而且或许是这味道跟了太久吧,我已经闻不出他点不点烟都有什么区别了,莫名觉得自己有些可怜。
我没有出声制止,但这种吸烟行为明显引发了其余存在的不满。
就在土方即将按压打出火花的瞬间,荧幕本来还在礼貌提醒落座,猛地弹出一行血字。
[电影院禁止吸烟!]
警告字体巨大加粗,即便坐在最后一排,还是会感觉它几乎要贴在了脸上。
一片昏暗之中,巨大红色字体的光打在脸上,忽闪忽闪的,渗出一种血淋淋的既视感。不安之情瞬间膨胀起来。
这应该算一种威胁吧。
“万分抱歉。”
冷酷的鬼之副长十分配合地认错,默默收起了烟盒,正襟危坐。这幅姿态让我回想起了被寺庙住持呵斥的黒帮。
没有想借着灵异现象恐吓他不许吸烟的意思。我只是单纯把这点忘了而已。
我想了想,又把手伸进外套口袋,还好这件衣服的口袋足够大,能放不少杂七杂八的东西。
我又递了个东西给他。土方看都没看便抖着手接过。照这个架势看,估计无论递什么过去他都会接下的。
先接下再查看,土方和一瓶蛋黄酱面面相觑,随后诧异地看向我。随身携带这种东西难不成真的变成了某种流行趋势?
怎么可能。
最近总有种被警察先生跟踪的感觉,今晚出门来到新宿,思索片刻,还是拐进了地铁附近的便利店。
和用猫罐头吸引野猫来一个原理,本想用这东西试探,结果根本不需要吸引,他自己就走出来了。
“食用的时候请小声。”
既然爆米花可以,没理由这个不行。我礼貌提醒,没有笑话他的意思。
幕布上开始浮现灰色噪点,播放起正式剧情的预告,影片开始了。
画面昏暗,隐约有杂乱的荧光闪烁,座位一排排排列,像极了电影院。但当镜头聚焦在最后的角落,座位之间的扶手却溅射上了血迹。
影片在播放不知真假的凶杀现场。
里面的角色受到无法言语的痛而发出惨叫,身体扭动挣扎,指头因挣扎而骨节分外突出。是凌乱还是不合身呢,衣服的布条也在皮肤上勒出了痕迹。
椅子的脚和地面上残留着血糊糊人体组织那样的东西。然后咕咚一声,脑袋也像被摘掉帽子般掉了下来。
我往荧幕看了一眼,表情僵住,瞬间寒毛竖起,当即抬手捂脸,把眼睛遮得严严实实。
虽然不怕鬼怪和幽灵,但还是不太能接受这种血腥暴力的场景。
捂住眼睛就没法再捂住耳朵,虽然眼睛自己可以闭上,但我还是选择在视觉上做多重防护。
我缩起肩膀,可后背依旧感到发凉,下意识就往土方的胳膊上靠。这一瞬间,我成功与几分钟前的他共情。
很为刚刚在心里说他风凉话的行为感到抱歉。
这时候身边有个经验丰富的武装警察实在是太好了。
土方的脸色本就差劲,影片一播,表情瞬间显得更命苦了,看个电影怎么还搞出了加班的既视感。
“我说,你选的这到底是什么电影?”
“电锯惊魂。”
我小声回答。
虽然节目单上看不出来,但电影票上是这么写的。之前也确实流行过这种片子。就在幕府颁布禁刀令后的没多久,那段期间电锯卖得很好。电影上映的时间恰到好处。
“情侣厅就放这个?”
等一下。
他又是怎么看出来的。他明明是个随口就提议找棵树上厕所的家伙。
我依旧还捂着脸,声音有些发闷。
“...您还去过情侣厅?”
“我查过情侣厅。”
例行检查的查。接到举报后搜查的查。
别人正情意绵绵的时候他一脚踹开了门,好一个让情侣们闻风丧胆的形象,江户有自己的真选组惊魂。
好在警察先生这时候很是大度,任由我埋头依着他的手臂,没把我一把扯开。
有些潮湿汽和灰尘的影院,衣服上沾染的烟味,蛋黄酱的甜味儿,身边人的温度...
这场景只有两个人类,同类之间难免会下意识找寻,不自觉地靠近。
[电影院禁止在角落行不轨之事。禁止真枪实弹。请文明观影。]
又一条巨大的红色警示贴脸。
“谁...了?”
土方一副咬破了臭椿的表情,激动地声音都拔高,但忽地戛然而止,硬生生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