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门,竟不知凡人的街上这么有趣。”
与沉浸在其中的火曼儿不同,云霜月走路的脚步一顿,扭头问道:“曼儿,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嗯?”火曼儿凝神,用被压制住的那点稀薄灵力探了一下:“没有啊?霜月姐你说的是那种声音?”
“像是一群人在殴打谩骂.....”她皱了下眉头:“一个孩子?”
云霜月本就灵力稀薄,进入了这个阵法后灵力更是被压缩得可有可无,她只能听个大概。
“啊,你原来说的那个啊。霜月姐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什么大事呢。”火曼儿语气随意,伸出手指了指前面:“就在那个煎饼摊子后面,我探到的时候应该是几个男的在教训一个乞丐小孩吧。”
“你早探查到了?”
火曼儿疑惑道:“对啊,在霜月姐你说听到声音之前,我就知道那个小孩被人围着。”
“那为何不告诉我呢。”云霜月轻声问着。
“阵法里面的凡人而已,在意它们做什么?”火曼儿想了一下:“霜月姐你是怕那小孩是我们中某个人的‘自我’?这肯定不会啊,我看那小孩灰头土脸的,根骨也差,我们不至于落魄成那样吧。”
温暖的灯光下,这个一直在云霜月面前表现得满是热情活力的漂亮少女神色冷漠,对凡人如同对待灰尘一样毫不在意。云霜月从火曼儿这短短几句话间,才看见了从小就出生在修真界显赫宗门,作为高高在上门主之女的那道傲慢的痕迹。
那被围困的凡人孩子在火曼儿眼里变如同蝼蚁,若不是云霜月特意提及,她甚至不会给予半分眼神。
“霜月姐?这么不说话?”火曼儿对上了云霜月的眼睛。
里面并没有不赞同的批判。
但那是什么表情?
哀伤?可怜?还是什么别的情绪?通通混在云霜月那像黑珍珠似的眼睛里,很快消散。
她看见云霜月对她很温柔地笑了一下:“曼儿你先呆在这玩会,我去帮帮那个孩子。”
随后云霜月转身,加快步子朝着火曼儿指的方向过去。
——
煎饼摊后,一个穿着破布衣裳的小男孩蜷缩在货架旁。
他脚下的地上有着星星点点的血迹,此时男孩的耳边嗡嗡作响。地痞的靴子碾过他刚接好的左手腕骨,剧痛让他眼前炸开一片金星。
“臭小子骨头倒是挺硬。”领头的男人往掌心啐了口唾沫:“凭这个就想拿回你那玉佩?”
“老大,我看他这玉佩成色这么好,说不定也是偷的。”
“还给我——!”男孩用嘶哑的声音喊道:“那是我娘给我的!”
“还敢顶嘴?”那个男人好像被他的话惹怒,手伸过来想揪他头发。
男孩闭紧眼,可预料的疼痛并没有落下。他睁开一只眼睛,忽有素色的裙角盖过了满是红色的地面,血色的视野中闯入了一截月白云锦披风。
带着一股好闻的香味,披风罩在他蜷缩的躯体上。
“诸位要打断孩子几根骨头才解气?”清泉般的声线里掺着三分寒意。云霜月背过身护住那个小孩,左手掐诀展露灵的气息。
“老大,这女人是修士!”一个地痞惊呼:“这我们惹不起,赶紧走吧。”
领头的男人喘着粗气,瞪了眼地上的男孩:“算你今天走运!”随后挥了挥手带人离开。
“玉佩。”云霜月见那人就想这么走了,冷着声音提醒。
“你个娘们!别得寸——啊!”男人威胁的话还没说完,就感觉自己被一股巨力踹地直直跪下。
后面跟上来的火曼儿伸回踹人的脚,看着倒在地上惨叫的男人嗤笑一声。
“霜月姐你先带着那小孩走吧,我陪这群人玩玩。”火曼儿扭了扭脖子,撩起袖子露出被遮住的漂亮的肌肉线条:“喜欢揪人头发?我力气大,我和你比比呗。”
那双涂了红色豆蔻的手分别抓住剩下那四个地痞的头发,踩过领头男人的身体,硬生生拖着他们往巷子里去。
全程都没有使用一点灵力,用的是纯粹到极致的体术。
一旁的男孩目睹这画面,也被火曼儿的力气吓了一跳。
接着有一双手捂住他的眼睛,男孩感觉自己被人拢入了怀中。他的脸被女人轻轻按在肩窝,血腥气散去,鼻腔里满是女人发丝散发的香味。
那个人用帕子擦去他嘴角的血迹,指尖搭上他肿胀的腕关节:“会有些疼,数到三就好。”
……
骗人。
明明数到二就扭了。
男孩感受到痛意,却没有出声,只是盯着云霜月衣领的花纹淡淡想到。
“好孩子。”带有薄茧的指腹抹去他自己都没发现的眼泪,然后那双手的主人不知从哪变出一块甜滋滋的糖塞进他嘴中。
“你叫什么名字?”女人轻轻拍了拍他瘦得好似只剩一具白骨的脊背:“刚刚听到你说你娘,我把你送回她那吧?”
男孩没有说话,在云霜月看不见的角度,将刚刚一直藏在手中的碎瓷片扔掉。
“我娘已经死了。”他有些依恋地蹭了蹭云霜月,用那双刚刚哭过湿漉漉的眼睛看着她。
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