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的在弘晏身上的红疹子处涂抹药膏,先是从两只小胳膊开始。
在药膏涂在身上,凉丝丝的,并没有什么不适的感觉,是以弘晏乖乖的配合着许太医涂药。
许是弘晏哭累了,药膏涂完之后,竞然睡着了。乌拉那拉氏将弘晏抱进怀里,小心的避开弘晏身上有药膏的地方。康熙、德妃与胤祺都迈着步子出了内殿,许太医在叮嘱过乌拉那拉氏等药膏晾干,便可给小阿哥穿上衣服之后,便跟着往正殿去。内殿里顿时安静了。
弘晏睡得并不安稳,皱着眉头,那小扇子似的睫毛上还挂着晶莹的泪水。乌拉那拉氏一动不动的抱着弘晏,怕惊醒了弘晏,待弘晏身上的膏药干透后,忙不迭给弘晏穿上了衣服。
过敏还未治好,若是再染了风寒,那便是雪上加霜了。而此时的正殿内,康熙端坐在紫檀木宝座上,德妃与胤祺分别站在两旁,许太医立在堂下,自觉的回禀道:“皇上,小阿哥的过敏并不严重,涂抹几日药膏,便会痊愈了。”
弘晏的哭声还萦绕在康熙耳畔,如今听了许太医的话,心下稍安,随即,康熙开口问道:“依你之见,小阿哥因何物而过敏?”许太医听罢,拱手回禀道:“皇上,个人体质不同,过敏之物自然也不同,只是小阿哥是突发过敏,想必是吃了之前未曾吃过的东西,或者是用了之前未曾用过的东西。”
康熙听罢,看向了胤祺。
胤祺见状,朝着康熙微微低头,仔细回想道:“汗阿玛,弘晏的衣食起居都是福晋和奶嬷嬷在照料,绝不会有问题。”康熙微微颔首。
许太医闻言,又道:“敢问皇上,小阿哥感觉身痒之前,可曾服用或接触过什么?”
根据时间推算,小阿哥若是在雍王府接触了过敏之物,只怕早就发作了。想来小阿哥便只有在永和宫接触了什么东西,才导致的过敏。只是德妃娘娘与雍亲王母子失和,有些话可不是他一个奴才能直接说出口的。
听了许太医的话,康熙明了,八成是入口的东西才让弘晏过敏。康熙抬眸看向许太医:“小阿哥方才吃了豌豆黄和鸡蛋羹。”许太医听罢,朝着胤祺拱手到道:“敢问四爷,这两样东西,小阿哥在王府时可曾服用过?”
胤祺点头道:“都吃过,并未有不妥。”
这两样吃食都是常见的,弘晏都吃过,还吃得很香。许太医稍顿了顿,再次拱手道:“那敢问四爷,您可曾吃过?”话说到这里,胤祺自然明白了太医的意思,兀自迈步走过去,从盘子里拿起一块豌豆黄咬了一口,吞咽下以后,胤祺又端起那碗弘晏吃了一半且凉透了的鸡蛋羹,拿起调羹舀了一口仔细品尝着。
末了,胤祺将碗放下,对着许太医说道:“这鸡蛋羹的味道,似与王府的有些不同……
不待胤慎说完,德妃便忍不住了:“老四,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难不成怀疑本宫用鸡蛋羹害你的儿子,我自己的亲皇孙?”豌豆黄是弘晏自己要吃的,鸡蛋羹却是她推荐弘晏吃的,胤褀偏偏说鸡蛋羹有问题,岂非是在康熙面前上眼药。
胤祺就这么恨她?
难道她会愚蠢到在自己的地盘害自己的孙子?德妃的质问声音量很高,一墙之隔的内殿里听得清清楚楚,乌拉那拉氏讥讽般的扯了扯嘴角。
随即,乌拉那拉氏低下头,用手轻轻抚摸着在她怀里酣睡的弘晏。正殿里的康熙,瞧着德妃这幅张牙舞爪的模样,眉头一蹙,喝道:“德妃,你失心疯了?”
瞧着康熙满脸愠色,德妃赶忙福身道:“臣妾知错,臣妾也是关心则乱,才殿前失仪,还望皇上恕罪。”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找出致使弘晏过敏之物,康熙没有心思与德妃计较长短,抬了抬手,示意德妃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