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嫩肥美的完整扇贝肉就置于她的盘中。抬头的一瞬,李乐诗看见许殷节邀功似的朝她笑了笑:“姐姐还吃吗?我好像找到技巧了。”
李乐诗被姐姐两个字硬控了几秒钟,感觉被青春撞了一下腰。回过神来忙摆手,挪远凳子:“不必了,你自己吃吧,不用管我。”她连少年的眼睛都不敢直视,心跳得厉害,还有窒息感,如果不是叶曼也在这里,她是准备夺门而出的。
“为什么要躲我?"许殷节扯了扯唇,放下手中刀叉,“我也不是一个纠缠不休的人,只要你告诉我答案,我会知道怎么做的。”“只要你说讨厌我,我马上离开。”
砰!
一颗网球被很大力砸到墙上。
掉落在地,又弹了一下,牯辘牯辘沿着地板滚动。房间里没有灯光,仅有皎洁的月色,地上还立有另一颗静止的网球,就在那片明亮的光线中。
滚动的网球撞过来,原本安静立于月光中的那颗网球受力,轻飘飘滚到一边,没入旁边的黑暗角落。
没再出来。
最后,两颗球就处于相对静止的状态。
这个过程简单又无聊,但今夜温亭深却看了不下十次。窗框分割明暗,他姿势散漫靠在陷入阴影的沙发上,漂亮白皙的手指随意摩挲着女孩曾坐的位置,镜片下的眸子阴晴难辨。他的视线落在那颗被撞击进入黑暗的球,若有所思。本来它是在光里的,一眼就能看到,却因为一次不合时宜的进攻,它就彻底藏于黑暗里了。
可见,操之过急的进攻只能适得其反。
温亭深似笑非笑起身,走到月光中。
浓郁幽暗的影子投在地上,像只与黑暗同生共憩的魅影。他弯腰捞起那颗撞击了很多次的网球,坐回沙发,再次用力投掷到墙上一-砰!
李乐诗猛地站起身,撞响了身下的椅子。
少年的直球告白,让她更为慌乱,只想要逃。许殷节狐疑扬起眸子。
“我……我……“”李乐诗咬了下舌尖迫使自己淡定,“我先去趟洗手间。”扔下这句话,她就落荒而逃,撞开椅子时连背包掉地都没注意到。许殷节微微抬起手想要叫住她,但是她跑得太快了,一溜烟就不见了,他叹了口气,弯腰捡起她的包放回椅子上。
刚回正身体,就听见李乐诗包里传来欢快的手机铃声。李乐诗洗了长达一分钟的手。
暖烘烘的水温令她渐渐舒缓,如果不是考虑到脸上的妆,她是准备洗个脸平复一下心情的。
她好像总是这样,平日里可以和任何人插科打诨,再荤的段子都可以面不改色讲出来。
但只要对方一郑重其事向她表白,她就秒变宕了机的机器人,各种零件损坏,急需回厂重修。
并且这种情况,从小到大,无一例外。
有时候李乐诗都觉得温亭深多余管她早恋,因为那些向她表白的男生们全都被她自动建立了屏障,谁也靠不过来。
本以为这种事随着年龄增大就有所改善,结果今天许殷节的直球让她发现,她还是那个怂到不行的人,连接受和拒绝都无法好好说。这时,叶曼推门进来,手里拿着响铃不停的手机,表情略显严肃:“温亭深找你。”
李乐诗用纸巾擦干净手,接通:“干嘛?”电话那端很静,显得男人的嗓音冷淡孤子,他没什么重要的事,只是请她回来带几支香薰蜡烛。
李乐诗本来脑子就乱,嗯嗯啊啊答应后就挂断了电话,一抬头,叶曼在以极其复杂的表情看着她,她以为自己脸上沾了东西,摸了摸,并没有:“怎么了?”
叶曼漂亮的猫眼儿一转,偏过头,面对镜子整理头发:“没事,就是突然觉得你和温亭深最近的联系…有点多。”
李乐诗心虚地脱口:…没有吧。”
叶曼没再说话,认真弄着头发。
突然静下来,李乐诗偷偷观察叶曼的表情,她怀疑叶曼有点介意,毕竞之前叶曼还信誓旦旦地想睡了温亭深。
与男人相比,她要更看重朋友,试探性问:“你……是不是还喜欢温亭深?”只要叶曼说是,她明天就去找温亭深离婚,以后也再不和那个男人单独相处。
闻言,叶曼投来一个眼神,似乎有点无语:“哈尼,你在说什么呢?我早就对那个男人没兴趣了好不好……”
叶曼揪了揪她的脸,“我只是担心你啊。”“担心我?为什么?”
担心你这只懵懂无知的小白兔被骗啊,叶曼想说。但最终她只是抿了下唇,实在不好说,怕惹到温亭深那个疯子。这也是叶曼一再撮合许殷节和李乐诗的原因,一个单纯桀骜的少年总好过那匹城府极深的饿狼。
叶曼无事发生般笑了笑,生硬转移话题:………所以哈尼,你不打算接受lemon吗?”
李乐诗怔了一下,脸颊迅速燃烧,偏过头:“我、我不知道……这是实话,别看她一副阅男无数的样子,其实古板得很。她有自己的一套社交距离,也是典型的平均主义,每个人都要在她画的圆圈上按部就班与她相处,她才会感觉舒服。一旦有人想要打破这个距离与她更进一步,她第一反应就是反抗,试试看能不能放回原位,发现不行后,她就会自动拉出一个令她舒服的距离。对方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