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送行,浩浩汤汤的队伍里,她没找到阿兄,却一眼就看见了那个高大威猛的少年将军。
她不会认错,他就是把阿兄送回家乡的赵赵将军。
她总算找到了他!
地姥娘娘保佑,这两个人不是要拔了她的舌头,更没有骗她——此时此刻,在经历了一路提心吊胆的奔波后,柳善因面对着眼前人心情五味杂陈,红润的眼眶就差落下几滴应景的泪珠。
风听见这势头,一脸看戏地眼神望向吾雷。
吾雷没接茬。
门前素昧平生的女郎,第一次见面就这样楚楚可怜地望着他,叫赵留行感到莫名其妙。
他不知这是赵家的阴谋,还是手下开得玩笑。
总之他一脸威严看向柳善因,刚想吐出一个你字,就被突然递来眼前的信纸给噎了去。
柳善因知道自己嘴笨,她怕解释不清自己是谁,又从何而来,便从怀里掏出了那封她从家里唯一带走的东西——赵留行在阿兄战死后,亲手寄给自己的书信。以表来意。
柳善因将手臂伸地笔直,两只紧握信纸的手,也随着心下的紧张抖啊抖。
“给我的?”
“嗯。”
胆怯的应答落去,赵留行将信将疑接过信纸展开一瞧,便知晓了来者何人。
原是柳徽的小妹。
与赵家和手下皆无甚联系。
赵留行松了口气,没有适才那般防备。
他折起信纸,又冲柳善因看了一眼,见眼前人那仆仆的发髻上零落着她的疲惫。赵留行猜想她不惜离家二百里,亲自到洛阳寻自己必是遇见了难处,便问:“柳家妹妹,你来寻我是……”
谁料,他这话刚说出口,就被一阵张狂的马蹄声掩盖。
门前几人,包括柳善因在内皆循声侧目。
下一刻,当一驾金贵的马车赫然停在将军府门前,众人未见其人,便闻车内年轻女郎愤怒的一句:“赵留行在哪——本郡主现在就要见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