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别人会说她会看人;可要是知道前因后果,知道她是故意说出来的,杨宏娘就吃不了兜着走。除了林杏月要受罚,杨宏娘也讨不了好去,毕竞这主意是她出的。她这个心思一说出来,落在主子眼里,可不就是连宫里的娘娘也不放在眼里,都能成了她作弄人的法子,有几个脑袋也不够砍的。这时候,杨宏娘比林杏月还要着急,也没了先前那些小心思,赶紧说:“我只是随口那么一说,这给宫里的娘娘做藕粉自然还是要让李妈妈来做,那可不是开玩笑的,你年轻气盛,不知道这里面有多要紧。”“杨妈妈这说的什么话,先前不是你说我手艺不赖,这才让我做做试试,如今又说我年轻气盛。”
杨宏娘见林杏月到这时候说话都不饶人,一旁的含冬偏偏一句话也不说,想起来前几次林冬来找林杏月说笑的样子,已经把她当成了林杏月的人,到时候出了差错,恐怕她也会添油加醋说上些什么。再不敢拖沓,硬着头皮朝林杏月福了福身:“先前是我说错了话,姑娘别往心里去,只是到时候吃了挂落,咱们大厨房可都讨不了好。”林杏月倒是没多为难杨宏娘,只是因为刚才她把郑念慈带过来恶心自己的事,小小的报复一下。
见她道了歉,就侧开身子避了避,认真地说:“说起来这藕粉我还真是会做,不过杨妈妈说的也对,毕竟是要给宫里的娘娘做的,我年纪轻,还是交给李妈妈来做便是。”
这事总算是圆了过去,杨宏娘再不敢小瞧林杏月,和郑念慈一块儿站到了最后面。
那边的念冬像是才反应过来,笑嘻嘻地过来拉着林杏月的手说:“既如此,月姐儿你就也做些藕粉,不往宫里送,只是平日里给大娘子喝。”又看向李妈妈,“妈妈,这给宫里送的藕粉还得是您来动手。”李妈妈点头应了,看林杏月的目光也比先前多了几分耐人寻味,再不敢小瞧了她去。
念冬走的时候,还不忘拿了好些个油条和豆浆,这是给她们几个小丫鬟的,生怕到时候不够吃,还得再多跑一趟。何娘子一早起来,看到吃食是豆浆油条,那边王妈妈还说可以把油条泡到豆浆里蘸着吃。
何娘子一时也来了兴致,一边吃一边听着王妈妈说起来二房那边的事情。“一早上大老爷和二郎君就过去接人了,听说周大娘子那边一点动静也没有,二郎君都没去和周大娘子请安。”
何娘子奇怪:“昨个回来的时候,二郎君不还去大娘子这边了吗,怎么今儿就生分了起来?”
王妈妈看着何娘子眼前冒着热气的豆浆,只觉得口水分泌起来,说话也比平日里快上不少:“肯定是知道了大娘子做的那些事情,心里也恼了她才这样。”以往周大娘子可是没少想法子对付何娘子,按说听了这样的事情,何娘子心里该高兴才是。
可偏偏何娘子竞然有些兔死狐悲之感,要说周大娘子对吴娘子不好,那她还信上几分,毕竞她们这些媳妇都是外来的。可二郎君可是周大娘子亲自看着长大的,一应的事务每日都是要过问。周大娘子做这些,为的可都是二郎君。
“要是以后我家那位也这样,我心里可得呕死了。”王妈妈妈想到这层面,本想劝上何娘子几分,就听何娘子奇怪地问:“今儿个倒是奇怪,大郎君去哪里了?难不成也跟着二郎君一块出去接吴娘子了?”这几天一到饭点,大郎君可就眼巴巴地跑过来,今儿没来,可不就是奇怪得很。
王妈妈就挑了个机灵的小丫鬟,让自家干女儿小梅去跑趟腿,问问大郎君身边的小厮,大郎君是怎么了。
没多久,小梅就脚步匆匆地回来,凑在王妈妈的耳朵边说:“妈妈,不好了,大郎君昨个夜里不知道怎么闹起了肚子,到现在还不好,刚才问学已经去请了大夫,说怕是昨个吃的那碗皮蛋瘦肉粥的原因。”王妈妈眉头就皱了起来,那个什么皮蛋瘦肉粥,她昨天也吃了一碗,何娘子连吃了两碗,一点事也没有。
大郎君不过是用了一碗,怎么就拉起了肚子?别到时候再牵连到了那什么林小娘子,要真是这样,怕是以后再也没有那样好的吃食了。
尤其是何娘子特别喜欢吃那凉拌皮蛋,今儿个早上看见是豆浆油条的时候,还问了一嘴还有没有那皮蛋。
王妈妈怕她吃多了肠胃不舒服,这才拦着没让她吃。何娘子见王妈妈神色变得严肃起来,放下了吃了一半的油条,好奇地问:“怎么了?你只管说就是。”
王妈妈就把小梅刚才说的话给何娘子说了一遍:“问学那小子说是吃了那皮蛋瘦肉粥的缘故,这才闹起来难受,听说一早就去请了大夫。”何娘子也蹙起了眉头,先把成蕊和迎荷叫了进来,让她们去大郎君那边看看。
出了这样的事,她无论如何也是要表示表示。想了想,到底还是起身换了身衣裳,朝着大郎君那边的院子走去。到了那边,大郎君半躺在榻子上,脸色变得煞白不少,看起来就不大舒服的样子。
看见何娘子过来,先是埋怨道:“真是害苦了我,定然是那黑乎乎的什么皮蛋,我说怎么吃起来味道怪怪的。”
原本何娘子过来是想安慰大郎君几句,可是还没说什么,大郎君先劈头盖脸地说是那皮蛋的事。
何娘子哪里愿意听,直接就说:“怎生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