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房门被关上。
许穗认命掏出手机，纤细手指在屏幕上划动，打开相册，将满山白色野生蔷薇照片调了出来。
许穗老老实实道：“我是在七峰山，第五山头，西北面野蔷薇坡看到的。”
许穗将手机递给唐国廉两人，先前她看蔷薇花开的灿烂，没忍住拍了两张照片.
现在倒好，刚好拿出来给班主任他们瞅瞅，认认路。
唐国廉看完照片，点点头：“哦，这里啊……我以前去过。”
王慧看向许穗亲切道：“七峰山有拉步甲，说明环境很好。待会我们会向有关部门上报，你以后可不能再去七峰山抓虫卖了。”
“老师您放心，以后都不会了。”许穗尴尬，耳朵尖红红。
被人抓住干坏事，虽然其中有学校管理问题，但本质还是她钻了学校漏洞。
许穗摸了摸鼻子：呃，就还挺心虚……
“行了，我也不想问你为什么能抓到这么多昆虫。”
唐国廉摆摆手，扫一眼桌面上那些装在塑料瓶，塑料袋里的一大堆昆虫，冷声道：“但你今天赚了多少钱，跟我说说。”
许穗瞪大了眼睛，条件反射地捂住手机，脱口而出：“没赚多少！”
“没赚多少是多少？”唐国廉两眼一瞪，生气追问。
“……十一万多，不到十二万……”许穗苦哈哈，说话时都带着颤音。
她可怜巴巴瞅着唐国廉，心痛到无法呼吸。
一想到快要清空的债务瞬间回到原点，许穗就想哭出两个大鼻涕泡。
“瞧你没出息的样子！”唐国廉捏捏眉心，烦躁道：“我先前听周老师说，你爸出事，欠了不少钱，所以你前些日子一直在打工还债，昨天还低血糖晕倒进了医院，是这样吗？”
“？”许穗一愣，下意识点头。
唐国廉盯着许穗，满脸嫌弃，不耐烦道：“那么扣掉今天赚的十一二万，你那些乱七八糟的借贷平台还差多少钱？”
“还差5487……”具体数字在许穗脑海中微微盘旋片刻，她又掏出手机看了看，才缩着脖子小小声道。
“那你运气挺不错，按照学校和林草局规定，在某区域初次发现国家一级或二级保护动物的学生，能够得到部分奖励。”唐国廉拿出手机，瞪着许穗道：“学校奖金我可以提前给你，但你以后再敢在学校内卖其他昆虫，小心我让你期末统统挂科毕不了业！”
“叮咚——！”
【‘唐国廉’向‘您’转账6000块】
“唐老师……”手机嗡嗡震动，许穗低头划开手机，映入眼帘是大大的橙色转账信息。
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唐国廉竟然混入了“虫虫守护者联盟”大群，并以群成员的身份向她发起了转账。
许穗心头好似被人狠狠撞击了一下，有点酸涩，又有点懊恼。
她刚刚还怀疑唐老师会将卖虫的钱，通通收缴。
没想到，对方却以学校奖励的方式给了她一笔钱。
许穗攥着手机，张了张嘴，又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她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唐国廉看不过去，摆摆手让她赶紧离开，别老站在办公室里看着碍眼，让人生气。
“谢谢老师……”
许穗抿抿唇，只能离开前向唐国廉和王慧两人深深鞠了一躬。
……
‘咔擦——’
厚重木制办公室房门被人打开，又关上。
王慧看着许穗离开的背影，笑眯眯瞅了唐国廉一眼道：“你老黑着脸干什么？明明看见小姑娘感激的表情很感动。”
“我这是感动吗？我这明明是不耐烦！”唐国廉咳了一声，战术性端起桌上保温杯喝了两口。
“我还能不知道你？”
王慧优雅的翻了个白眼：“先前王康老师都说今年《昆虫学》标本成绩作废，只算理论考核成绩。结果你第一个跳出来反对……不就是担心其他学生找小姑娘退款吗？还让我假装是刚刚想到的。”
“你还故意让侯杰听见，这次《昆虫学》期末测试改革与动科院有关。”
“不就是担心其他人找小姑娘麻烦吗？”
“甚至提前将奖金发给她……”
“我记得当初学生在湖州市江边初次发现国家一级保护动物江豚上报后。学校也就奖励了一个荣誉称号和2000块。这次许穗发现的拉步甲只算二级保护动物，可比不上江豚那么珍贵。”王慧声音温柔却带着几分调侃。
唐国廉尴尬撇过头，含糊道：“那都是七年前的事了。现在过去这么久，全球通货膨胀这么厉害，学校不奖励五六千说不过去，况且湖州市初次发现拉步甲的踪迹，也是对湖州市这些年官方环境治理的肯定，想必多提提，上面也不会吝啬。”
“再说……”
唐国廉顿了顿，才缓缓开口道：“这学生先前一直努力读书，每次考核都是年级前三。”
“现在不过是被家庭拖累，为了五千块钱耽误学习，不值得。”
唐国廉眯了眯眼，又冷笑一声：“况且，有昆虫学标本做平时分又能怎么样？下周学院会议，我会和其他老师提议，今年期末测试所有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