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凌伊买的,风格是她偏好的简约实用风,很基础的款式,布料很柔软。哪怕他如今的身体敏感,布料摩擦着皮肤时也不会感觉到太难受。凌伊想照顾一个人时,确实可以做到方方面面。肖妄将袖子挽起,他的皮肤太白,所以痕迹总是不容易消下去,挣扎时被抓握出的指痕、咬出的牙印和被亲出来的吻痕斑驳的印在上面。有些痕迹已经快要消失了,有些却依旧还很清晰,刺眼的呈现在了他的面前,昭示着过往激烈的缠绵。
肖妄闭了闭眼,蜷缩的脊背弓成防御性很强的排斥姿势。他沉寂地坐在河边,不知不觉就呆到了深夜。夜晚的风开始逐渐变大,发出着尖锐的呼啸拍打在脸上。肖妄出神地注视着被霓虹染得鲜艳的河面,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又顺着来时的轨迹,一步一步往回走。
路灯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宛如无形的镣铐,彻底困住了他。肖妄手指蜷缩,无比清晰的意识到,自己已经完了。她只是抛出了一点点诱饵,那么不走心,就让他开始期冀,再也没办法抛下一切决绝的逃离。
但他又很清楚,凌伊是不会平等对待他的。他可以是情人、是宠物、是更不堪的玩意儿,却绝不可能成为她的爱人。哪怕是家庭主夫。
她不会接受的。
但他明明已经认知得这么清晰,却依旧还是难以忍受,她从自己的世界中消失。
凌伊不会再来找他第二次的。
但只要他不再触碰自由,就会永远得到她的关注和照顾。女性天生就具备的对细节的掌控能力和温厚的包容感、责任心,让她在做下决定后,就不会去轻易舍弃。
肖妄不禁自嘲地想,这样的借口他也想得出口。明明听上去比凌伊的话更站不住脚。
可他好像只需要一个理由,就能心甘情愿说服自己引颈受戮。肖妄又回到了囚住自己的别墅。
他蜷缩在床上,被风吹得发白的面孔温度偏高,难受的发起了低烧。长期没有照过太阳,让肖妄的抵抗力有所下降,迷迷糊糊躺了三天才渐渐缓过来,恢复了正常。
凌伊没有再在别墅里出现过,就连遍布的摄像头都不曾再转动到他身上。要不是它们还在运行着,肖妄都已经凌伊是已经放弃他了。他没有被限制自由,出去了一趟再回来也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现,可以和她之外的人交流,每天也会有阿姨按时过来做饭。但肖妄却觉得心更空了。
他联系不上她,找不到一点她存在过的痕迹。她将自己的隐私保护得很好,也不会轻易在公众面前露面,肖妄无从探知他的消息。
这种隔绝,让等待的日子变得漫长而难熬。肖妄的身体甚至在思念她时,都会控制不住的发晴。他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他的身体早就被驯服了,需要被按时安抚,才不会觉得难受。
但他又必须接受她不会出现的现实。
肖妄不想去自我抚慰,他做不出那种事情来。别墅里那么多的摄像头,会将他下贝戈的行为尽收眼底。他在别墅里到处翻找,搜寻了很久,才找到那间当初被凌伊特意收拾出的房间。
那竞然不是地下室,而是别墅里采光最好的一间卧室。肖妄将自己的身体埋进那张床里。
他们在上面缠绵过太久了,哪怕床单被套一直在更换,他也觉得上面还残留着凌伊的气息。
只有在这种气息的包裹下,他才不至于失眠。肖妄煎熬的数着时间。
那双漂亮的桃花眼,因为长期看不到想要见到的人,连眼珠都是雾蒙蒙的,宛如缺乏打磨的宝石,落下了一层灰暗的尘埃。肖妄竭力让自己不陷入到这种低落的情绪中去。他让自己变得忙碌,在健身房游戏房影音厅里打转,试图通过压榨时间来控制自己的情绪。
但这并不管用。
他每天还是会盯着日历看上许久,看到眼睛发酸都不想移开。就算是这样,肖妄也没有在摄像头前求她快回来。这是凌伊的惩罚,而惩罚是不会因为他的恳求和讨好就提前结束的。他猜测,没准她在离开之前就已经预料到了结果,她那么聪明,说不定早就想到了所有可能性。
所以她才会走得毫不迟疑,不怕他会离开,也可能是她其实也没那么在乎,不认为他离开后会对她造成麻烦。
肖妄一天天地数着日期。
凌伊的时间观念很强,她不会失约的。
然而随着时间的临近,肖妄还是不可避免的变得焦躁了起来。他看向门口的视线越来越频繁。
最后的期限到来的那天,肖妄干脆直接坐在了客厅,屈膝抱着腿,双眸直勾勾盯着大门。
心脏活跃得他有些缺氧。
不知是过去了多久,肖妄听见门口传来了脚步声,规律、平稳。他几乎是直接从沙发上弹了起来,踉跄地扑向凌伊,手臂用力地收紧,恨不得将自己直接嵌进她的身体里。
凌伊伸手在他发顶揉了揉,他顺从地低下头,嗓音哽咽低哑:“凌伊”肖妄终于安心,轻声唤着她的名字,“别这么惩罚我了……”凌伊冰凉的指尖顺着他的脊椎一节节往下滑动,眸中漾出笑意:“还恶心吗?”
“………对不起。”
肖妄把脸埋进她颈间,浑身发软的往下滑,沉沉吐了一口气,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