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去赌,欠了赌场五千两,数额太大,便只能上门。”“因为那赖小子曾在赌场里说,他是通判府上的奴仆,外边的人不能随意处置,那些人知道了,就来了,头一回是去了正门,第二回到了小门,今日是第三回来。”
“可恶!"大夫人呵斥,一个奴仆,竟也敢拿着通判府的名声在外面招摇撞骗,这回甭管他是哪家的人,都不能轻易过了她这一关。“把他们带进来,我要细细问,他哪里来怎多银子,一千两,呵。"大夫人冷笑,她望着五老爷,见他扶袖子摆香囊,一副靠不住的模样,也不与他商量,只说道:“这事事关老夫人,我又管着府里,不如让我查下去,给老夫人一个交代。”
五老爷不成器,正没耐心处理这些事,不想驳,当即就应了。“那便依嫂嫂的意思。"五老爷说。
不多时,鲤鱼池附近的花厅里,老夫人、大夫人、五老爷便坐下了,七姑娘精神不济,命南枝前来看着。
周老爹领了两个虎背熊腰的男子进来,他们不敢在官大人府上造次,老老实实地回了话,“…上学堂,还包了妓子,日日都在场子里销魂,恨不得长住。“一个下人,竟威风起来了,不知是谁给他的胆子?"来花厅的路上,大夫人隐隐猜到了是谁在搅风搅雨,能出的起千两,可一时不确定。你说她对付姐姐的女儿情有可原,可对老夫人使计,有甚么必要呢?“不管是谁,我都容不下她。“针刺到自个身上就觉得疼了,老夫人狠狠一杵拐杖,面色复又红润。
当得知鬼火是阴谋诡计才得来的,老夫人放下担忧害怕,要亲自过问这件事。
等了半个时辰,在码头看着箱笼上船的赖老爹被带回来,再过了两刻钟,赌场里的赖小子也被绑了回来。
“当着家里老祖宗的面,你们还不快快把事说了,偷了府中哪位主子的银钱去赌?亦或是谁给的,教你们也敢去风流快活。"大夫人沉着一张脸,颇有几分当家的威严。
赖老爹还不知甚么事,正一头雾水,旁边周老爹得了令,把事情原原本本告诉他,震惊加愤怒,让他面红耳赤,在那一瞬,他恍觉山崩地裂、天地变色,娘子用命换来的一千两,几日就亏空了?
“你,你,你个混账!"原以为能改换门楣,不成想儿子没出息,还闯祸,赖老爹恨不得立马死过去。
“别在老祖宗面前演戏,只本分回话就行。说罢,银钱是偷的?还是借着主家名头在外敛财,放利钱?若说不出个五六来,你儿子这条命,我就只能给财场了。曾妈妈,可找到了?“大夫人喊了一声,曾妈妈捧着一个雕兽木盒进来,打开,捏了一张纸放在桌面上。
大夫人便指着那一张纸,说道:“白纸黑字写着的卖身契,如果你们答上来了,这债务兴许还能解决。可倘若不能老实说,那便只能把卖身契给赌场,让你跟去了。也是不凑巧,你儿子已经赎了身,不然,我还能替他分辨几句,他也不必有事了。”
她虽言语缓和,可赖老爹也精,猜她口不对心,哪怕他们父子俩不去赌场,留在李府也不会有好下场,不过是二选一罢了。“不从?来人,拖赖小子下去打一顿,让他知道,甚么叫做厉害。"大夫人吩咐完,粗使的老爹们把赖小子带走,等赖小子再进来时,已然不成个人样。他们专挑脸打。
赖老爹瞧了瞧儿子的面容,鼻青脸肿,显然被狠狠打了一通。赌场可是吃人的地方,他们两个都不能去,可若是再不坦白,只怕都没命出李府。赖方可是赖家的根!
思来想去,赖老爹颓然地磕了五个头,把青砖砸得"砰砰"作响,额头见血,他却察觉不到疼痛,哑着嗓音回答道:“回主子们的话,这银钱,不是我们偷来或是放利钱得来的,而是,而是,“犹豫过后,最终一咬牙,他说道:“是五夫人给的!”
既把那三个字说出口,接下来便顺畅许多,他说,“是五夫人使了银子给我娘子,说她要对付老夫人身边的王娘子,那些法子,都是她给娘子说的。求主子饶命,全然是马娘子一人所为,我知情,可赖方是甚么都不清楚,求主子们饶他一命,来世还给你们当牛做马。”
他喊得凄厉,下一刻,却挨了一记窝心脚。在地上滚了几圈,咿咿呀呀地叫着。
五老爷指着他,怒火中烧,“你个贱奴,可不要随意污蔑人,可是想好了再说话。要是让本爷发觉你撒谎,舌头给你割了。”他甚慌,没想过这事能与五房扯上关系。观老夫人与大夫人脸色,就知道她们已然信了五成。
“还不把五老爷扶着,仔细他身子不爽。"大夫人斜看五老爷,嘴角的那抹笑似有若无,若真是五房所为,顺水推舟把分家一同办了,这李府往后就是她的天下!
各自皆有自己的小算盘,两人都没有注意到,老夫人嘴唇颤抖,眼皮子也耷拉下来,一副摇摇欲坠的模样,还是一声惊叫才教他们回过神。“老夫人。“南枝与琉璃一左一右搀扶着老夫人,不肯放过拔尖的机会,南枝从荷包里拿出几片叶子,捏碎了放在老夫人鼻下,一股冲鼻的清香散发,老夫人幽幽转醒。
“你说的可是真的?"老夫人厉声问,赖老爹说自己不敢随口污蔑,“小的还有证据,家里还藏有最后两锭五十两的银元宝,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