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伤囗
无人知晓的夜晚。
她任由这样酸涩的情绪在潮湿的空间里慢慢扩散,然后将它变成青春期的一个标记,仅限如此,好像也只能如此了。回过神来时,便利贴上写了他的名字。
薄夏认真地将名字贴在墙壁上,将他视为她的目标,认真地完成了今日目标。时间已经很晚了,从窗户往外看已经没有几盏亮起来的灯。她打开手机才发现周随野又给她发了条信息:“那你为什么总是看我的空间?”
薄夏”
她反复打字,想找个借口糊弄过去,对方又自顾自解释起来:“是不是因为哥长得帅?”
薄夏突然很想收回今天说的话,她真的要跟这种自恋狂做一辈子朋友吗?但为了不暴露什么,她还是敷衍:“帅、帅。”“有多帅?”
薄夏如坐针毡,鼓起腮帮思考了半响,还是决定打开浏览器搜索“形容人长得好看的成语",然后给对方发了过去:“惊为天人、仪表堂堂、貌若潘安、玉树临风……”
某人满足了:“过奖过奖。”
事实上她点进他空间里看的又是什么呢?
看他骚包地发自己和靳韫言的合照,放大每一张照片观察里面的细节:靳韫言似乎不喜欢被拍,每张照片里眼睛都是垂着的,说不上摆脸色给周随野看,但下巴微抬,眼神里透着几分锋利。
他偶尔会穿黑色的内搭,看上去少了平日里温柔的味道,莫名地几分透着桀骜不驯。
她就像那样一个窥探别人生活的胆小鬼,在与他相关的图片和文字里,希望能借用这种方式了解真正的他。
她会幻想有一天能真正靠近他,而不是只是远远地仰望他。那样被她当□口的青春期的悸动,就好像是创造了一种信仰,供奉着这一个随时会陨落的神。[1]
夜里下了雨,地面有些潮湿。
薄夏撑着伞出去,走到校门口时雨又下了起来,路上的学生行色匆匆,小声议论着不知道什么时候下雪。
这些年天气似乎越来越热,很久没下过大雪了。湿冷的天气没人会喜欢,除了需要在这样寒冷早晨做早操的高中牲。课间的时间一下子长了起来,往常同学们灰暗的眼神里也微微多了点儿光亮。薄夏早上来得急,没吃早餐,趁着课间的时候小跑着去食堂。回来时刚准备从后门进去,后排的男生突然伸出脚,她差点被绊倒。“哎副班长,你跟班长是不是有一腿?”
她皱着眉头,想她要勇敢一点,但是没怎么跟人闹过矛盾,组织言语的能力比较差,只能站在原地疯狂想应对的手段。无法得知她想法的人看了还以为她在超长待机。薄夏刚准备说些什么,身边有个人突然按了按她肩膀,周随野从她身边走过去,长腿对着挡路的障碍物踢了过去:“找死是不是?”男生一抬头,看见周随野那个大高个站在自己跟前就算了,后面还站着个更高的靳韫言,神色有些冷淡。
给人一种错觉,这两人都在护着面前的女生。教训完这人还没完,周随野勾着靳韫言的肩膀,问她:“薄小夏,你没什么要说的吗?”
她知道她该说什么,但是偏偏靳韫言也在她面前,弄得她说话的难度直线提高,于是原本还只是有些内向和紧张,现在脸颊都有些热。不能怯场,不能退缩。
她告诉自己。
薄夏抬起眼睫,语气不卑不亢:“我希望你能跟我道歉,并且,我和周随野只是普通朋友关系,昨天发生的事只是一个误会。”那男生有些呆滞,没反应过来,靳韫言垂着眼,双眼皮的褶皱很深:“还不道歉吗?”
“哦哦,对不起。”
那个年纪很多男生都有些欠,说出去好像只是无心开个玩笑而已,有些确实是单纯起哄,而另一些就是纯属恶意了。靳韫言向来不跟这些人为伍,他其实并不算是个好孩子,身上的坏习惯不少,但因为出身教养是刻在了骨子里的。
见事情解决了,他慢慢走到座位旁坐下来,翻开一页书之后想起什么,说:“自恋症痊愈了?”
“什么叫自恋,薄夏也承认我帅的好吗?”说着将偷拿过来的手机屏幕递给他看,上面满屏的形容词,靳韫言视力好,一眼就在这些形容词里看见了“倾国倾城",敷衍得这么明显竞然也没能让他发现。
靳韫言轻笑了一声,周随野收回手机,解释:“我那不就跟她开个玩笑吗?谁知道还传到班主任那儿去了。”
他性格外向,话自然多了点儿:“本来之前我还担心心薄夏喜欢我,没想到她自制力这么强,居然对我的神颜能把持得住。看来我以后可以放心跟她做朋友了。”
周随野又说了一些废话,靳韫言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对这些其实并不太感兴趣。周随野有时候觉得他比一般同龄人成熟太多了,正常高中生谁会情结这样平静:“你怎么好像对什么都不上心的样子?”说起来上次他们一起吃饭的时候谈到未来的规划,他也什么都没说,虽然薄夏也没说,但很明显薄夏是在迷茫,他这副模样好像未来是什么样的都没关系周随野忍不住问:“你真的没想好以后做什么?就没有特别想做的事儿?”他垂眼,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弹钢琴。”身旁的人差点以为听错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