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尾音故意拖长,“我没嫌弃你是烂黄瓜,已经很给你面子了。”空气骤然凝固。
徐砚寒这辈子头一次被人用“烂黄瓜”形容,气得险些笑出声。徐砚寒松了松领带,金丝眼镜后的眸光暗沉危险。他肯定不会像个小学生那般,向姜嫄自证他从未有过性生活,还是个处男。这简直太可笑了。
徐砚寒强行忍了忍,却也没忍住,“你还有脸嫌弃上我了?你睡的人怎么也算不上少,我是烂黄瓜,你又是什么?”“那叫经验丰富,有魅力。"姜嫄理直气壮地打断了他,甚至骄傲地抬了抬下巴。
“无论在哪里,都是他们主动要同我睡的,关我什么事。"她满脸无辜单纯的样子,好像事实真的如此。
“……“徐砚寒深吸一口气,“沈眠云到底看上你什么?”“我说过的呀。"她忽然倾身向前,带着甜香的发丝扫过他的手背,“我很有魅力的。”
姜嫄手指轻轻划过他的喉结,桃花眸含情脉脉,“要不要试试?你只要同意那样做,我就配合你完成什么劳什子任务。”徐砚寒猛地站起身,椅腿在地面刮出刺耳的声响。“倒也不至于如此,你还没重要到让我献身。"他居高临下地睨着她,唇角勾起讥诮的弧度。
上回他被她捅死了,她也没来得及好好端详他。月色落在空旷的房间里,也照亮了徐砚寒半张脸。
姜嫄这才注意到,他生得也极好看,鼻梁高挺,薄唇而锋,金丝眼镜下的狐狸眸像是淬了寒星。若是论起皮相,倒是不输她后宫里的男人。姜嫄倒是没有恼,只是拿出旁边的手机,递给他,“那你走吧,别再三番四次阴魂不散缠着我了。”
谁知徐砚寒反而重新坐下,修长双腿交叠,大衣下摆铺开利落的弧度,矜贵又傲慢,“巧了,我这次来就是打算缠着你的,你什么时候愿意离开,我什么时候放过你。”
“……随你。"姜嫄打了个哈气,也没有管徐砚寒,翻身躺下闭着眼,“那我睡了。”
她兴致来得快,去得也快。
说睡是真的睡。
没过一会,徐砚寒就听到了平稳的呼吸声。他冷冷地盯着姜嫄的背影,很想搅得她睡不着觉,但到底他是个顾及体面的人,不想像个无理取闹只会撒泼的疯子。徐砚寒沉默了会,坐在椅子上,也阖上了眼假寐,打定主意要跟姜嫄一耗到底。
第二天晨起,天刚蒙蒙亮,徐砚寒睁开了假寐的眼。他整夜保持着端坐的姿势,此刻肩背线条依然挺拔如松,金丝眼镜后的视线冷冷落在床榻上的人。
姜嫄蜷缩在被褥里,睡得正香,一缕青丝黏在嫣红的唇边,随着呼吸轻轻颤动。
徐砚寒站起身,走至床边,面无表情地伸出手推了推她。她睁开眼,睡眼惺忪,怨气冲天地瞪着徐砚寒,“你是不是有病?”徐砚寒收回手,慢条斯理地整理袖口,“起来,回宫,上朝。”姜嫄将自己彻底蒙进了被褥之中,闷闷地回应,“不去,要去你去。”徐砚寒指节捏得发白。
他生平第一次,遇到姜嫄这种人,阴恻恻地看了她一会,正准备强行掀被,就听到她喊了一声,“滚开,再吵我就自杀。”她只要死亡,游戏就会回到开局。
徐砚寒咬牙,俊容有些许扭曲,几乎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行,你就睡吧。”
门外适时响起脚步声。
青霭听见了姜嫄的喊声,推门而入,朱青长衫上还沾着晨露的湿气。他目不斜视地经过徐砚寒,仿佛完全没看到房间里多了个人。“元娘醒了?"他在榻边跪下,手指温柔地拨开她唇角黏着的青丝,柔声细语问道:“是梦魇了吗?”
姜嫄撑起身子,揉了揉眼睛,看着一脸寻常的青霭,“你没看到房间里多了个人吗?”
青霭四周环顾了片刻,茫然地摇了摇头,“何处有人?元娘,你莫不是睡迷糊了。”
“只有你能看见我。"徐砚寒低笑一声,“这个设定喜欢吗?”姜嫄听到了徐砚寒的话,耷拉着脑袋,瞥了眼徐砚寒,“那确实是我看错了,可能是鬼吧。”
青霭顺着姜嫄的视线看过去,却什么也没看到。他脸色微白,担忧地握住她的手,“元娘,你可别吓我,青天白日的,哪里来的什么鬼。”
“没事,刚才做梦魇着了,好可怕的梦。”姜嫄揽住他的脖颈,在徐砚寒阴沉的目光中,亲昵地蹭了蹭他,“青霭”青霭呼吸一窒,掌心探入锦被之中。
她向徐砚寒投去挑衅的眼神,无声地做着口型,“还不快滚,别人做/爱你也要看。”
徐砚寒凉凉地瞥了她一眼,却没有离开,而是仍旧坐在椅子上。这死缠烂打的做派,比男鬼还要阴魂不散百倍。至少男鬼白天不出来,也不会在这种时候还赖着不走。姜嫄被徐砚寒这死人脸盯着,半点感觉全无,怏怏地推了推青霭。“我饿了,不想要了。”
青霭嗓音沙哑,却还是顺从地起身,“灶上煨着粥,我去备热水给你沐浴。”
待房门关上。
姜嫄抄起枕头砸向徐砚寒,“你这个变态,偷窥狂。”徐砚寒轻松接住枕头,懒懒地看向她,还是那句话,“既然醒了,那就叵宫,上朝。”
他慢条斯理地摘下眼镜,用素色帕子缓缓擦拭。晨光在他棱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