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泣血(3 / 4)

纷飞。他笑着看她为他系好半旧的衣袍,从怀中取出长命锁,塞进襁褓之中。她茫然地抬眼望他,他却双手捧起她脸颊,落下一个轻柔的吻:“待我归来,给咱孩儿打副金锁。”他策马离去,笑着对她说:“阿荃,等我回来。”三月后,皇后被太医诊出喜脉。

帝王狂喜,当即下诏大赦天下,赐未出世的孩子“承稷"为字,立誓若是皇子必封太子,公主则享半壁江山为封邑。

当夜,谢锐踏入椒房殿,亲手抱走她枕边酣睡的稚子。“阿荃,朕是为你好。“他不着痕迹地移开视线,不看她苍白憔悴的脸,温柔地道,“你身子弱,又有了身孕,还是要少操心旁事。日后,教习嬷嬷会将这孩子养在行宫,一辈子锦衣玉食。”

他笑着捂紧她挣扎的手,“从今往后,你只需看着朕,和朕的骨血。”殿门轰然闭合,温荃撕心裂肺的哭喊声悉数被挡在门后。她踉跄跌坐在地,喉间呛出一口腥甜。

幼子懵懂,犹攥着阿爹打制的长命锁,瞪圆了眼睛望着他。他无意中瞥见那孩子手中握着的长命锁,一把将它扯了下来,塞入袖中。锁芯上精心刻下的“平安”二字,早已被经年风霜浸得模糊。北疆大捷,故人归来,单枪匹马杀入皇城。银甲染尘,长枪挑破禁军咽喉,却在踏入宫门前被帝王拦下。“陛下,你可知臣的妻儿在何处?"故人横眉冷对,刀锋直指帝王眉心。谢锐立在丹墀之上,漫不经心抛下一物。

那枚长命锁撞在青砖上,裂成两半。

“你的种,昨儿刚扔进井里。“他抬脚碾过锁片,笑意森然,“至于阿荃一一朕的皇后,岂是你能见的?”

那银锁边缘还沾着些井口泥苔。帝王笑道:“谢军师,你与朕同姓,又娶了朕心悦之人。朕与你,实在是有缘得很呐。”他无视面前人目中怨戾,负手淡然道:“经此一役,你为大昭立下大功。朕原本就在想如何赏你,如今倒是有了个主意。”寒光骤起,禁军乱刀斩落。那人踉跄跪地,鲜血从胸口喷涌而出,手中还死死攥着半枚同心佩,睁大眼睛望向椒房殿的方向。谢锐冷冷望着地上的尸体,踩碎了他的指骨,将那玉佩拾起来。他转身,对暗卫道:“皇后近日神思恍惚,这些晦气东西,烧干净。”枫丘城的大火烧了三日三夜,终于烧到了椒房殿中。承稷满月那夜,温荃散着发赤足冲进御书房,手持凤簪直刺谢锐心口,厉声道:“我儿的尸骨在哪里?!”

谢锐平静地望着她:“对不起,阿荃。疫毒难医,朕也回天无力。”“你杀了他.……“她从未像今夜这般歇斯底里过,怒吼着朝他扑来,“畜生!”然而暗卫的剑锋比她更快,先一步穿透她单薄的脊背。谢锐接住她瘫软的身子,不可置信地望着怀中人眼瞳逐渐涣散,暴怒咆哮道:“谁准你们伤她!”

他颤抖着手抚上她的脸颊,哑声道:“阿荃,你不会有事.…我会治好你的……

温荃跌在血泊中,指尖死死攥住半枚同心佩,染血红唇忽得用力扯出一个凄艳的笑。

“菱花照水……玉面芙蓉出翠帷…“她断断续续哼着故里小调,眸光渐散,“青系柳……东邻掷果满罗衣”

“谢郎……等等我…”

昔年她与夫君在城中戏台下看伶人唱这出戏,只觉得寓意不佳,难怪没什么人爱看。

而今血浸罗帐,残曲混着更漏,一声声催命。“叹当初….…何必拾衡薇…”

怀中人早已气绝,唇角兀自凝着淡淡的笑意,仿佛又见夫君抱着襁褓立于梨花树下,依稀回到了弘文二十八年的暮春。“疫毒屠城、焚尸灭迹。谢锐,你种下诸多恶孽,当真以为一把火就能烧干净?”

国师轻晃着手中长命锁,眼底癫狂与痛楚交织:“还是说,你便这么坚信被你害死在九泉之下的冤魂,就不能化作厉鬼重回人间?”皇帝一双眼如将熄的残烛,目不转睛地盯着国师,突然嘶声大笑起来,恶狠狠道:“你既已化作游魂野鬼,又何必来管人间事?”他狂笑道:“朕是天子!朕受命于天!这天下都是朕的!何况阿..”“嗤!”

寒光闪过,半截舌头砸在地宫祭坛上。

国师望着瘫在地上的皇帝,如他十五年前踩碎自己指骨一般,抬脚碾碎了足边血肉,冷冷地道:“你也配提她的名字?”他手中寒芒划过,却听见一个细小的声音喊道:“国师!”他漠然抬眼,微微一怔。

太子身形抖如筛糠,显是害怕得紧,却执着地盯着他的眼睛,小声道:“国师,我想知道,你是如何回来的?”

少年没有细说,他却明白了。

“我早就死在了十五年前,"国师淡声道,“不过是有人与我签了契约,借我十五年阳寿,让我报仇罢了。”

重妩闻此言,神情凝重起来。

她朗声道:“国师,你故意引我们发现枫丘城真相,就是要让逍遥宗揭发这狗皇帝的恶孽,再让我们见证这场弑君戏码?”“仙子聪慧,"国师似是想起什么高兴的事,语调微微上扬,“不过,猜错一事一一我要的不只是弑君。”

国师弯下身,手中匕首挑开皇帝的衣襟,微笑道:“谢锐,我留着你的狗命,便是为了今日。”

皇帝被他割了舌头,喉间嗬嗬作响,却说不出话来。“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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