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往前挪了两步，一脸好奇地问，“有照片吗？”
史密斯以为你心动了，心想果然小孩子哪有不想父母双全的，于是掏出手机，点开他准备已久的照片向你展示——
棕发棕眼的女子，穿着紧身礼服裙，露出大半个饱满的胸脯。
是个身材丰满的美人。
老头在你耳边喋喋不休地推销，像蚊子一样烦人。
“伊莎贝拉性格温柔，最喜欢小孩子，一定会和你相处融洽……”
“可是，”你眨眨眼，一脸天真地打断，“她不是白头发。”
“什、什么？”老登卡壳，不明白你的意思，头发怎么了。
“就是头发呀。”你挑起一缕自己的头发，示意他看，“我的头发，漂亮吧。”
你扬起小脑袋，一脸骄矜。
史密斯定睛一看，是挺漂亮的，没见过比这更好看的小孩，头发跟水哗哗的银子似得，贵气十足。
他以为小女孩想要大人夸奖，挤出一个自以为慈祥和蔼的微笑，声音还夹了起来，“非常漂亮，真像一个小天使。”
呕。
恶心心。
坚强，继续。
你双手叉腰，一脸挑剔地直摇头，头顶两个小花苞丸子头晃了晃，“那我怎么能找一个棕发女人当母亲呢。”
你皱了皱秀气的眉毛，“她太普通了，会丢我的脸。”
“而且别人一看就知道我们不是亲生的，一定会嘲笑我。”你扁扁嘴，仿佛想象到了被小伙伴嘲笑没有母亲的样子，表情纠结。
“额，这……”老头脑子一转，想出个办法，“她可以染发。”
“不行，”你果断否决，骄傲地一甩头发，摇晃食指，鼻孔朝天，语气傲慢，像个幼年版的校园美剧mean girl，“不要假货，我们家规格很高的。”
史密斯被你的变脸惊到了。他虽然也见过一些熊孩子，可很少有在他面前胡闹的。
你还嫌不够，又扯了扯布鲁斯的袖子，“爹地，你不许把这些普通货色，带进我们韦恩家。”
抱歉了美女，不是针对你，要怪就怪你不怀好意的叔叔。
布鲁斯旁观你表演，内心默默点赞：短短一分钟，八百个微表情，还挺有演戏天赋。
各种生动的小表情很可爱，也很气人。
轮到他的戏份了，秒秒钟进入状态，一脸宠溺地摸摸头，大手一摆，“放心吧宝贝，你的意见最重要，没有你的同意，谁也别想进我们韦恩家的大门。”
也是老戏骨了。
“你！”史密斯老头气的脸噌的一下红了，眉毛一竖，表情登时变得刻薄，“小孩子家家的，真是不讲道理。”
老登搞不懂逻辑在哪里。
这就对了，胡搅蛮缠是小孩子的特权，不需要讲逻辑。
“我不管。”你捂住耳朵摇头，表示不听不听就不听。
明晃晃一个被宠坏的娇气蛮横大小姐。
老登气的一个倒仰，指着你对布鲁斯气冲冲地说，“布鲁斯，你看看，这就是没有母亲管教孩子的后果。”
他喘了几口气，语重心长地劝诫，“小孩子懂什么，你自己的想法才是最重要的。”
语气一顿，又凑近耳边，暗示道：“家里有个女人照顾孩子，你在外面玩也能安心啊。”
你听的一清二楚。
呸，道貌岸然的臭老登，别带坏了你水灵灵的布鲁斯。
“爹地，我口渴~”
你一把拽着布鲁斯往门牌上写着【首席执行官——卢修斯·福克斯】的办公室走。
边走边头也不回地挥手，“拜拜，老爷爷。”
努力维持最后的礼貌。
布鲁斯顺着你的力道，侧回半个身体，“一脸无奈”地对目瞪口呆的老头摇摇头，耸了耸肩膀，“回见，史密斯。”
然后余光瞥到老头不甘心地站了会儿，又拉不下脸来拦人，最后气急败坏地按电梯走人。
布鲁斯内心觉得好笑，这种仗着辈分、资历对别人的事情指手画脚的老家伙，打不得骂不得，遇到不吃这一套的小孩，就滑铁卢了。
不过……
你正准备拉下门把手，肩膀被揽住了，侧头看去，布鲁斯弯下腰，钴蓝色的眼睛明亮湛然，微笑着在你耳边低声说：“别理史密斯，他老糊涂了。卢修斯是可以信任的。”
然后单单眨了下右眼。
走廊的灯光下，蓝宝石灼灼生辉。
嘶，好耀眼，闪到了。
这时的他，难得流露一丝20来岁青年人应有的肆意神采。
你认真点点头，头发上两个小丸子跟着摇动，“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