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晴:?
“骗你的啦!咸蛋超人是玩具,不会拉粑粑。”祝晴也像小舅舅一样,吃成小仓鼠。
她有些鼻酸,声音闷闷的:“确定不会过敏吗?萍姨不够力气抱你去医院。”
“不会。“盛放给晴仔打包票,“你去查案!”祝晴将盛放送回去。
萍姨在屋里等着,家里灯火通明,他们摆摆手让她安心去工作。这一晚,祝晴也不知道几点才能回家。
赶到油麻地警署,CID办公室同样灯火通明。奔走的声音、翻阅案卷沙沙作响的声音、一遍遍播放监控录像的声.这些声音交织在一起,伴随着分秒流逝的时间,没人沮丧泄气,每一位警员都埋头奋战。
直到突然,小孙从外面赶回来。
“查到了!“他赶回警署,扶着办公室的门框,身上的恤衫被汗水打湿,上气不接下气,“终于查到了!”
太多的疑点了,明知道李子瑶不可能无辜,但她确实有不在场证明。酒店大堂、走廊监控视频上明确的时间,便利店店员的证词,甚至还有酒店隔壁房间客人的投诉,这样完美的不在场证明,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除了李子瑶以外,警方还在查她的室友罗薇薇。罗薇薇在酒吧工作,夜里的时间证人就更多了。周三清晨五点,别人还没醒,她却才刚下班没多久。
那天,她喝得整个人都要站不稳,踩着高跟鞋摇摇晃晃地回家。根据时间证人的证词,罗薇薇离开兰桂坊时,是四点,而她到家,已经凌晨四点多,刚好被家楼下推着早餐车出门的老板撞见,当时,她扶着路灯在吐。那样的醉态,罗薇薇绝不可能在短短几十分钟内醒酒,跑去湾仔琴行杀人。更合理的是,罗薇薇不过是在配合李子瑶演戏。不管是她的行踪,还是刻意留下的蛛丝马迹,全都是李子瑶千方百计地引导警方去调查的。而她想要掩盖的,显然是自己的家庭背景。“在开琴行之前,方颂声就已经是钢琴教师了,这是他年轻时候的照片。”众人围在方颂声的老照片前端详。
“居然是长发?还真像个潇洒的艺术家。”“我估计,他拍这张照片的时候,李子瑶都还没出生呢。”“方雅韵二十六,李子瑶二十七。谁能接受一个同龄人当自己的继母?”“等一下。“有人抽出一份资料,“这个倪芳润又是谁?莫振邦将小孙查到的资料摊在会议桌上:“李子瑶的养母家境优渥,当年,家里给她请了一位钢琴教师……”
“李子瑶的养母倪芳润,曾经是方颂声的学生。”晚上十一点,李子瑶刚踏进家门不久。
她的发梢还有些湿,卸去浓妆的面容显得格外素净,听见敲门声时出来,看见祝晴的那一瞬间,眼底漾开笑意,唇角不自觉上扬。“你怎么来……
话音戛然而止,她注意到祝晴身边的其他警员们。在短暂的沉默中,大家的视线,都停留在李子瑶的脸上。她素面朝天,毫无防备,反倒衬得那双眼睛更加清亮。但是,李子瑶自己似乎并不习惯,抬手将一缕湿发别在耳后。屋里传来罗薇薇亲昵带笑的声音,她正好从自己的房间里出来,探出头问道:“瑶瑶,昨天你带回来的白糖糕是哪一家?那家裹的料真是一一”罗薇薇突然愣住。
她没听见敲门声,这时才知道,原来门外站着这么多警察。“李小姐,现在怀疑你与一起谋杀案有关,麻烦你跟我们回警局协助调查。”
李子瑶垂下眼帘。
这个神情,祝晴太熟悉了。
一次是提着糕点站在她家门口,另外一次是主动邀约去咖啡厅叙旧。被拒绝时,李子瑶的眸光都是像这样黯淡下来。“还是怀疑我吗?"李子瑶盯着祝晴的眼睛,轻声问。许久都没有得到回答。
直到李子瑶换好衣服,跟着警方离开,忽然之间,她听见祝晴的声音。“我从来没有在郭院长那里留过住址。”
李子瑶的背影突然凝固。
那天登门拜访,李子瑶说,自己是从郭院长那里打听到她的地址。但其实祝晴一直清楚,那不过是一个借口而已。祝晴知道自己早就成为李子瑶计划中的一个环节。但是……
她的作用到底是什么?
所有人都在加班,就连文职珍姐也好忙,留在警署给大家收拾档案资料。听见脚步声,她抬眸瞄见祝晴,说道:“回来得正好,你们家小孩给你打电话。”
才刚刚分开没几个小时,小舅舅就打电话来关心晴仔。祝晴将电话听筒抵到耳边时,听见小孩熟悉的声音。“晴仔,你今晚回家吗?”
回到警署后,李子瑶被扣押在审讯室,看似配合,但仍旧说不出什么所以然。
祝晴还在通过之前的笔录寻找遗漏线索。
“回家的。“祝晴耳朵和肩膀夹着听筒,翻过一页笔录,“但不知道几点,你们先睡。”
说完,她伸手准备放下听筒,突然电话那头,小孩奶凶奶凶地厉喝一-“祝晴!不许挂!”
盛放小朋友已经预判到了。
外甥女说完要说的,直接就挂断电话,连一声招呼都不打,这样很不礼貌。“你应该先说再见,而且要先像这样问我--"小舅舅拖长音,认真道,“放放,讲完了吗?讲完了我要挂电话,再见哦!”“放放。”
小舅舅满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