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查看周围是否能找到着力点。
她先是看向头顶,头顶是矮小湿沉的石壁,摸起来又湿又滑,不行!
紧接着,她的目光又投向边侧,只见两头的石壁并不那么光滑,表面隐隐突出蜂窝煤状的石质层。
姜韫逆着阻力,奋力朝着边缘游去,可越靠近瀑布,那股吸力就越强大,几乎是不受控制的,姜韫被拖了下去。
水流像是一张密不透风的网笼罩过来,姜韫伸手胡乱摸向裤腰处,迅速一把抽出收在鞘内的苗刀。
刀刃狠狠扎进蜂窝煤石质层中,可石头的质地并不坚硬,刀刃进去之后无法被固定住。
又是一个浪头劈打过来,姜韫发现,她的身体正顺着万里奔腾的水流往下掉,巨大的失重感布满感官。
她只期望瀑布下面是一汪蓄满水的水潭,如果是干枯地,那她大概是要挂了。
就在这时,激荡的水流中似乎出现了一块凸起的黑色岩石。
几乎没有犹豫,姜韫松开刀柄,右手紧紧抓在那块凸起的岩石上。
堵对了,这块岩石很结实。
姜韫下意识松了口气,可身体仍然悬在瀑布上空,滔滔水流带着巨大的力道朝她迎面砸来,她咳了几声,水流立刻窜进她的口鼻眼睛。
喉头间又酸又辣。
她把头扭向一侧,深吸了一口气后,稍作蓄力,身体忽然猛地一窜,极轻盈地跳出了瀑布流。
把气管里那阵冰冷的酸涩之意驱逐干净后,她才细致地观察着四周。
*
有了前车之鉴,姜韫沿着石壁一路折返,她悄无声息地自水下探出,就听见岸上毕有方跟谢寻山两人不知又嘀嘀咕咕些什么。
“多大点事儿,也至于你搁这儿念叨半天?”
“你想打架?”毕有方很不耐烦,她最讨厌听说教式的谈话。
“你们两说什么悄悄话?”姜韫突然从水面探了出来,许是喉咙呛了不少水,嗓音有些低沉性感。
毕有方跟谢寻山都吓了一跳,霎时闭紧了嘴。
“没什么。”
“没什么!”
两人异口同声。
姜韫眯了眯眼。
毕有方忽然蹲了下来,说:“美人鱼!”
姜韫愣了一下,冷淡眉眼在明艳荡漾的暗河水波映射下,宛如一株水中玉芙蓉。
见她不说话,毕有方露出个得意的笑,她这人就这样,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
“下面是条瀑布,不太好下去。”姜韫这话是对着谢寻山说的。
“水流很急吗?”毕有方抢问。
“你说呢?”可能是毕有方的眼神太过猥琐,姜韫蹙了蹙眉,没好气得问,“你那是什么眼神?”
毕有方啧了一声,从地上爬起来,她原本堵在心头那股郁气全都消散了。
见气氛又沉寂下来了,姜韫只得又开口:“我看过了,顺流而下不太可能,可以沿着侧壁攀爬而过。”
“我没问题!”毕有方耸耸肩,滇南毕氏练功的第一项就是攀岩走壁。
姜韫看向谢寻山:“我也没问题,你呢?”
两女的目光不约而同投向谢寻山,谢寻山慢腾腾地把架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拿了下来,隔着并不清晰的景象回看两人,说:“我尽量!”
眼镜被摘掉,谢寻山身上那股文雅的书卷气随之消失,他的瞳孔是少见的琥珀色,看起来极具攻击力,尤其是当他眯着眼看人的时候,像极了随时会发动的攻击的危险动物。
姜韫与毕有方默契且短促地对视了一眼,一下便读懂了双方眼里的侃侃之意。
这次,毕有方并没有克制,吹了一个高亢悠长且响亮的口哨。
那声口哨听起来下流无比,与她刚才看姜韫的眼神相比更加炽烈。
谢寻山不明所以,茫然地看向毕有方,问:“怎么了?”
毕有方笑眯眯地用脚尖踢了他的屁股一下:“别逼逼,赶紧下去!”
谢寻山摘了背包,顺着石壁跳了下去,在接触到水面时,毕有方突然叫住他。
“怎么了?”谢寻山茫然地浮在水面上。
毕有方弯下腰,逗鱼儿似的,摸了一把他的脸,还笑嘻嘻地称赞了一句:“手感不错!”
谢寻山愣了三秒,而后沉默着退到了一旁,他就知道,这人向来不着调。
毕有方心情好极了,姜韫她不敢上手,谢寻山不敢了?
“你别墨迹,赶紧下来!”姜韫看不过眼,催促道。
这人怎么路过的狗都要调戏两把?
毕有方把脚边的两只背包先踢了下去,又把自己背上的卸下来丢进洞口,而后对着泡在水里的两人摆手:“都闪开!”
像是一尾灵巧的鱼,毕有方跃进水中,安静地没有一丝水花。
过了好一会儿,也不见水面有人探出头来。
“愣着干嘛,我在这儿!”
姜韫循着声音看去,只见她已经在数米开外冲着两人招手了。
“这水可真冷啊!”毕有方哆嗦了一下,连说话的声音都在打颤。
她自小生活在云城,那里四季如春,就连冬天都有十来度。
姜韫瞥了她一眼,不紧不慢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