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想喊冤,想求情,可在看见宋淮手中的证物时,他所有的话都咽了下去。一时间,院中抽泣声不绝于耳。
张涪绝望之余,哑着声音求道:“太子殿下,诸般错事乃臣一人所为,家中人不知情,还求殿下…”
“是吗?”
褚燕打断他。
褚燕环视众人,扫了眼一府妻妾的珠光宝气,绫罗绸缎:“他们没有受益吗?”
不待张涪再开口,褚燕又看向张二公子:“就张二公子这身,够平民百姓吃一年了。”
“宋淮,前些日子南边山洪的募捐,张大人捐了多少来着?”宋淮:“一百两白银。”
褚燕微微俯身,看向地上的张涪:“一百两白银,还不够张二公子在赌坊一个时辰的挥霍吧?”
“你们当时怎么说的,给百姓加税?喊,可真是会想啊。”“现在不用加税了,抄了你们几家可以充盈国库,还可以给百姓减免些税,一举两得,你觉得孤这个主意怎么样?”张涪无法辩驳,只能以头抢地。
“孤给过你们机会。“褚燕往后一靠:“既然你们都不肯捐,那就怪不得孤了。”
“张大人也不必担心身后事,你心爱的儿子,孤会送他下去陪你。”张涪身子一颤,惊慌抬头语无伦次:“殿下,不要,流放,该流放的.”褚燕笑哼了声伸出手,宋淮将剑递过去;两个侍卫将张二公子押了过来。“殿下!殿下不要!"张涪跪着往前几步,巨大的恐慌下,声音无比尖锐。褚燕握着剑,抵在张二公子脖颈间,冷声道:“宋淮,继续!”宋淮:“张家二公子张枳,于盛安十五年,掳民女残害至死,盛安十六年初至今,于胭雨楼先后害死三个青楼女子,其罪行天理难容,无赦,判斩立决!话落,褚嗛的剑就已划破张枳的脖颈,张枳怦然倒下,双眼圆睁,带着极度的恐慌。
鲜血喷在张涪的脸上,场面有一瞬的静止,而后便是妇人铺天盖地,撕心裂肺的叫喊哭泣。
“天理昭昭,疏而不漏,这是你们应得的。”褚燕说罢,缓缓起身往外走。
宋淮接过褚燕手中的剑,上前几步立在张涪身后,反手割断他的脖颈。血洒在前方,他的身上未沾一滴。
侍卫蜂拥而入,抄家的抄家,押人的押人,无论一府的人哭喊的多么撕心裂肺,也无法阻止张府的牌匾落在地上,摔成两半。张府的动静很快就传了出去,邻近几府战战兢兢,整条巷子静若无声。褚燕立在銮驾旁,待宋淮走近,他才问:"最近的是哪家?”“王侍郎。”
褚燕勾唇:“走。”
太子銮驾才刚停在王家门口,便有侍卫押着人到了太子跟前:“禀殿下,王家嫡长子试图逃出城。”
褚燕掀开纱帘望去,笑了笑:“跑什么,别急,孤待会儿亲自送你上路。”“孤听说你家有个暗室,里头有好多金子,孤没见过那么多金子,带孤去瞧瞧可好啊?″
一炷香后,王家满门抄斩。
血腥气弥漫在整条巷子中,人心惶惶。
这种盛况原本少不了看热闹的人,但因为是太子与宋淮出手,许多人都不敢往上凑,但仍旧还是有一身清白又胆子大的人在张望着。看着一箱又一箱黄金和着血气被抬出,皆是瞠目结舌。这王大人…贪的也太多了!
落得这般下场,也是罪有应得!
接着,一家又一家,这下不止哪条巷子胆战心惊了,整个京城上空都弥漫着低压气息。
太子下山第一日,掀起一场巨大的腥风血雨,文武百官无不是提心吊胆,生怕下一刻,那两个杀神便出现在了自己府上。只有极少数行得正坐得直的,不仅没有紧迫感,心情还颇为愉悦。这些蛀虫,早该整治了!
消息传到魏姆耳朵时,已是一个时辰之后了。她回来后一直都在琢磨她到底何处欠债了,便不由忽略了许多,直到听闻张家出事,她才猛地想起太子说同她算账前还有句话:'孤去抄几个家,杀几个人’
而后,便是一个又一个消息传来。
她坐在厅内,呆愣愣盯着再次回来的风十八:“第几家了?”风十八抬起手掌:“第五家。”
魏:“还有吗?”
风十八点头:“有哒!”
魏姆抿唇,换了个问法:“有魏家吗?”
今日出事的几家大多是前几日遭劫了的,此时她哪还能不明白前些日子那股′东风′因何而起。
但,魏家也失窃了…
虽然是她做的,但却是太子提点她的,难保不是别有他意,所以她很想知道,今日抄家的名单里,有没有魏家。
就在这时,冬尽突然冲了进来,一脸惊慌道:“姑娘,太子銮驾朝我们这条巷子来了。”
魏姆眼底快速掠过一丝异光。
若真有魏家,那她也就不必报什么仇了,魏家轻而易举就能败落了!至于她,她也不必担心,只需去乔氏房里将襁褓找出来,她就可以保住性命。
但..…
会这么简单?
“前院如何?”
冬尽摇头:“没有什么动静,一切如常,夫人刚还去厨房盯三姑娘的药。”魏姆若有所思的低眉。
今日这么大动静,魏家对此却并不害怕,那只能说明他们有恃无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