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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点一刻,邵之莺再次垂眸查看whatsapp。

宋祈年始终没回复。

但显示她成功发送消息的灰色双勾变成了蓝色,这是whatsapp最实用也最被诟病的已读功能。

说好见面又背约失期,再加上已读不回。

邵之莺唇角勾勒出讥讽的弧度。

原来两个人恋爱中的合拍,不过是彼此都拿出最佳状态下的假象。

她也是这几天才知道,原来当感情出现变数,宋祈年除了逃避,还是逃避。

彻底的心灰意懒反倒加剧了平静,她起身驱车离开。

下山途中又落起小雨,黑夜里能见度降低,邵之莺不喜开快车,这会儿有事思索,愈发放慢车速。

行至坚尼地道接连等了两个红灯。

空闲时分她打算退出宋家的家族群。

虽然多年来颇受宋家照拂,可既已决定分手,拖泥带水只会给两家都添堵。

手指刚落下一秒,余光猝不及防地瞥见被她顺手搁在仪表盘上的火机,纯金漆面在仪表盘数字的闪烁下折射出猫眼般的射光。

指端的动作停顿,她不假思索滑进组群成员列表,纤白的指尖停留在某个熟稔的头像上。

宋家的人几乎都有她好友,唯独这位——今晚借她火机的好心人。

下一瞬,她鬼使神差地点了进去。

她印象中,宋鹤年在组群里比较寡言,但偶也有冒头的时候。

打从她进群起,他一直用着同一款头像,没变过。

那头像一眼扫去只觉得抽象,白底深蓝,全然看不清是什么。

邵之莺从未好奇点开过。

今晚是例外。

她放大图片,才发觉高清大图比缩小版还更抽象。

画面以漩涡状的靛蓝色流体为核心,悬浮其上的液态银与珍珠贝母呈半透明状,底部蜿蜒的蓝色曲线宛如珊瑚礁,整体画面像是海底的抽象派作品,或许是艺术墙的一隅。

指尖将图片再放大些,忽得瞧见右下角好像有一团毛绒绒的东西,乍看上去像某只小动物的脑袋,正想定睛细瞧,红灯却在此刻转绿。

邵之莺将手机搁置一旁,认真驾车。

等车子驶入邵家车库,泊好后再度拿起手机,早已将对那副抽象派美术作品的短暂兴趣弃之脑后。

她退出组群前,顺手添加了宋鹤年的名片。

添加信息发送成功那秒,有一刹的迟疑,但随后便稳定了心神。

以宋祈年目前的态度,只怕连分手都要粘皮带骨,她最顾忌也最厌烦就是这种状况,必要时恐怕需要求助于他大哥。

那晚两人在剑击馆交手后,宋鹤年主动提出有棘手问题可找他解决。

虽则她很清楚他的意思是——为了保障两家顺利缔结姻亲,合理范畴的问题可以找他。

她如果拿分手的遗留问题叨扰他,大概算是偷换概念?

但管他呢,她现在是人见人嘲的绿发人士,自顾不暇,没法顾虑宋家每个人的心情。

/

宋祈年回到宋园是翌日清晨。

清早五点五十多分,恰逢拂晓,天色已朦朦亮了。

这个时间连佣人都还没上工,他进门时动作放轻,不想打扰他人休息。

德鲁士黑岩门板紧阖,智能门锁随之关闭。

宋祈年径直往电梯的方向走,却在经过正厅时愣在原地。

“哥?”

他一宿没睡,嗓音沙哑,俨然很意外这个点在一楼正客厅见到宋鹤年。

虽然大哥一向作息规律,但这个时间他应该正进行有氧晨健,怎么会一个人坐在这里。

“坐。”兄长的声音深沉而勃郁,透着他永远也无法企及的高位者气魄。

近两天发生了太多事,他没休息好,精神疲惫,大脑也相应迟缓。

等回过神来,才发觉自己的身体已经很诚实地挪了过去,规矩地坐在大哥斜对面,俨然一个温顺听话的弟弟。

宋家支持环保事业,宋园也相应注重节能,夜里只保留壁灯,像是一楼正厅的吊灯,要等管家上班才会统一打开。

眼下光线偏暗,仅靠双面落地玻璃外熹微的晨光。

真皮沙发正中的男人只着黑色晨袍,修长遒劲的指骨间罕见地燃着一支深褐色雪茄。

没记错的话,大哥两年前就戒烟了。

宋祈年大脑有些混沌,隐隐有不妙的预感,但又不很确定,只愈发惴惴不安,像个犯了错的中三生,坐姿愈渐端正。

宋鹤年握持雪茄,眉目间不见戾色,但周身阴翳的气息非比寻常。

一缕灰白的烟雾随着他的吞吐被匀缓吁出。

特供雪茄足够名贵,前调是雪松木和豆蔻香,没有分毫刺鼻的焦油味,后调更是馥郁的黑巧克力醇香。

分明是舒缓凝神的气味,但宋祈年却紧张得冷汗涔涔。

他终是沉不住气:“哥,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亚马逊绿奢石地面静得落针可闻。

不逾半分钟的光景,宋祈年却感觉比半个钟还漫长。

半晌,宋鹤年总算有了点反应。

他缓缓掀起眼皮,冷淡睨了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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