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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自知的,她嗜琴如命,眼里只有大提琴,这层特质让她在生活中无暇留意自己的美貌。

他一直是忠实的仰慕者,更是她的骑士。

他记得她每次独奏时的高贵桀骜,也记得她私底下像只慵懒的猫咪,更记得她偶尔露出黏人一面,难得的撒娇。

她的一切都让他沉沦又痴迷。

这些年来,因为有他在,根本没人敢多看她一眼。

钟柏峤隐隐看出邵之莺脸色不好,然而还未及想出该如何缓和局面之时。

梁清芷竟从后排仓促起身,她提着黑色礼裙,匆匆赶来加入乱局。

她今夜妆发难得低调,素净的面庞上满是揪心,压低的声音充满愧怍:“对不起之莺,都是我不好,拜托你原谅祈年好吗,那晚应酬我们都喝高了,但我发誓绝对没有发生过界的事。”

邵之莺只觉太阳穴闷生的疼。

场面因为梁清芷的乱入而越发混乱。

可这混乱对旁人而言无异于精彩。

明星唱歌哪有痴男怨女的情爱修罗场有趣。

看戏的宾客越来越多,从喁喁私语发展到不声不响端着香槟挪到附近位置就近观看。

没有得到任何人的回应,梁清芷也没有气馁,她甚至愈发声情并茂:“究竟要我怎样做你们才能好好的,需要我消失吗?好,那我明天就回纽约,我保证不再见祈年,之莺,你就原谅他吧,看他这样我真的好难受……”

钟柏峤在国外定居多年,接触异性不在少数,梁清芷这类的高端绿茶也不是没见过。

他唇角抽了抽:“好大一股茶味。”

梁清芷:“……”

“钟柏峤,这里还轮不到你讲话。”宋祈年阴沉着脸,态度前所未有的狠戾。

比起被分手的心痛,情敌的出现俨然更加锥心,此刻无论钟柏峤说什么,宋祈年听来都是刺耳。

他一字一顿:“我今晚把话撂这,谁敢追我宋祈年的未婚妻,就是同我们宋家过不去。

“我们两家联姻在即,你们姓钟的安的什么心?”

钟柏峤有些窘迫,只能垂首看向邵之莺,等她的态度。

如此新鲜出炉的八卦,还是现场直播。

偌大的宴会厅仿佛成了深水埗的闹市,像一锅迫近沸点的水,翻腾喧闹,沸反盈天。

众目睽睽下,邵之莺的脸色越来越冷,眸色像是覆上了一层霜雪,自上而下打量着宋祈年,而后闭上眼。

从未有一刻如此心灰意冷。

她劝他和异性保持距离,他挂断电话,当晚被拍到车内激咀,全港哄堂。

她说我们分手了,他装听不懂人话。

眼前昏暗无光,她逐渐分不清现实与幻觉。

仿佛自己正站在舞台中央,台下无数好奇的、刻薄的、嘲讽的眼神,耳边苍蝇嗡鸣般的讥笑声永不止息。

肺腑深处弥出一股无望。

挣不脱,逃不掉。

她的人生将陷在这场荒唐的闹剧里,永久被困住。

她努力装出来的一腔冷静优雅,终会在一日复一日的议论嘲笑声中破碎。

在这场以失败告终的恋情里,她注定是输家。

因为他是顶级豪门的少爷,他可以作,可以闹,可以耗到彻底折腾够了再沉浸投身事业,届时他依旧风光鲜亮。

而她来到这里,鼓起勇气面对所有议论和讥笑,在如此公开盛大的场合下尝试恢复形象。

她并无贪心,仅是想让旁人铭记她大提琴演奏家的身份,忘掉那些令人不齿的绯闻。

宋祈年不费吹灰之力惹出一场闹剧,又一次当众撕碎她的颜面。

待她再度睁眼,眼底胀疼发涩,弥出一层水光淋漓的雾气。

宋祈年还想上来牵她,她的目光却渐渐掠过他,落向渺远处。

隔着冷沁香雾,她最终睨向贵宾区主位——那个不久前在台下为她领掌的男人。

不知何故,她蓦地生出一股豪赌的欲念。

她也想当一次赢家。

没有半秒迟疑,她随即捏住珍珠白礼裙下摆,轻轻提起,目不斜视、心如旁骛地一步一步朝他走去。

靡靡吊灯下,少女琥珀色的瞳仁湿漉漉的,直白又大胆地望着面前位高权重的男人。

红唇翕动,轻描淡写地吐出一句令周围权贵悉数震愕的话——

“宋家未婚的又不止一位,大哥,您说呢。”

全场鸦默雀静。

连那四名保镖都被骇得纹丝不动。

所有人都屏息静气,连台上的演唱都静止了。

少女缎面礼服裹身,乌发如瀑,肤白胜雪,美得如一株罂粟花。

她纤薄的身体里仿佛有一腔孤勇。

殊不知,那片被死死攥住的丝绸布料,早被冷汗隐秘地濡湿。

众目睽睽下,宋鹤年始终面容端肃,八风不动,仿佛只漫不经心觑了她一眼。

就在众人暗松口气,万分笃信他身为兄长绝不可能介入胞弟与前任女友纷争之时。

却见男人腕骨微移,竟是抬手示意身侧人腾出空位。

半晌,他嗓音沉冷,慢条斯理地开腔:“邵小姐,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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