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嫌弃地闭上了眼,片刻后,忍无可忍地睁开,下意识伸出了手,正要捂住她的嘴,却倏而顿在空气中。
她的鼻涕快要掉下来了。
“……”
赵瞿又阖上了眼。
“重喜,重喜,重喜——”
“擦干净她的脸!”
他一连唤了三遍内监的名字,一声比一声高,一声比一声急促,如惊雷般炸响在殿内。
重喜匆匆跑进了内殿,低垂的头颅几近贴向胸腹,他不敢抬头,生怕看到什么不该看的画面。
待靠近了床榻,重喜视线本是盯着地面,却好死不死看到了被困在被褥里泪流满面的太子妃。她靠在床榻旁,圆润的耳垂上还挂着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掌,许是捻的时间长了,耳垂被拉扯得微微发红。
她低声喃喃:“为什么这样对我……救救我,谁能救救我……”
“……”
重喜双膝一软,打着哆嗦便跪在了地上。
谁能想到平日里不沾女色的陛下,私底下竟是个死变态。
“陛,陛,陛……”他结巴地不成样子,似乎想说什么,又始终没有勇气道出那句话,便紧紧咬住了下唇。
“你想说什么?”赵瞿眯起眸,瞥了一眼重喜,又望了一眼谢昭昭,忽而明白了什么,从喉间挤出哼哼唧唧的冷笑,“哦,你想救她?”
他伸手捻住了重喜的耳垂:“好啊,那朕今天晚上捏着你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