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知道了她女子的身份。
“舒姑娘,这边请。”
文瑶又回了自己的房间,临走时陈管事道:“待殿下痊愈,舒姑娘所求之事定然如愿。”
魏璟比她想象的还更谨慎,若她适才没有说那番话,他应该真的不打算留她。
陈管事知道文瑶心中顾忌,这段时间相处下来,也知道她是个温顺规矩的,受了这么多委屈,心里亦有些过不去:“此前并非不信舒姑娘医术,只是鹤老名声在外,殿下不得不小心。若有得罪之处,还请舒姑娘谅解。”
文瑶点头:“没事。”
今夜之事,她虽有害怕,但也彻底放心了。
魏璟是何性子她一开始就知道,也知道他有求于师父,所以以为不会真的对她下杀手,但他阴晴不定实在令人难以捉摸,以至于她一直忐忑不安。
如今他露出真实目的,她便也用不着慌了。
无论从哪方面来说,他都会需要她。
陈管事回去后让人送了伤药,文瑶照着铜镜看了一眼,魏璟意在吓唬她,所以只是皮外伤,养两日便好了。
不过还需留在王府待半年而已。
等魏璟头疾好得差不多了,她再提出退婚,便也算不得她理亏。
她不多想,收拾好,躺下就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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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璟的头疾没多久后又发作了,不曾用药,却没有昨夜那般猛烈。
独自坐在书房里,把玩着手中的刀子。
这院内也没几个仆从,除了陈管事剩下的根本不敢在此时凑上来,便只剩了暗处的影卫。
他见自家主子坐在案前发苦,他从房梁上跃下,走来窗前:“主子,可要唤舒姑娘来?”
魏璟神色冷寂。这么多年都如此过来了,如今听下属提一嘴,把玩刀柄的手一顿,兀地笑了声。
像是在提醒他,今日被一个女人给反将了一军,以至于他自己都觉得有些可笑。
只是那笑声有些瘆人,影卫听见,不敢再吱声。
正欲退下去,那案前人忽然道: “那方院子里留一人便够了。”
刘太医是皇帝送来的人,除了年纪大一点碎嘴一点毫无用处,若非应付,早不会留他在此。
淅沥沥雨落,一夜不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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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起时文瑶换回了女子装束,碧春见着吓了一大跳。
“舒......妹妹!?”
好好的一个清秀公子变成个娇滴滴的姑娘,碧春又惊又喜。
“叫我小舒就好。”
魏璟既已经知道她是女扮男装,又答应让她留在王府,便也不担心旁人如何看待她身为女子又是大夫的身份。
碧春转着圈打量,两眼都在放光:“哎呀,不施粉黛都这样好看呢!”
文瑶的生活习惯极好,不似时下以纤瘦为美浑身上下捏不出一两肉的女子,而是那种恰到好处气血充盈的美。
依旧是一身素净的衣裙,但那乌发落下,本就姣美的容颜变得愈发温柔明媚。
碧春从第一眼见到文瑶,就莫名被她吸引,如今知道她是姑娘,心里更觉得欢喜。
她问:“你这样殿下可知道?”
文瑶点头: “若非如此,恐怕我也不敢告诉你。”
想想她这些天的勇猛之举,碧春很是崇拜:“难怪刘太医今日请辞回太医院了,看来殿下真的很信任你的医术,小舒真厉害!”
文瑶一脸诧异:“刘太医走了吗?”
“是呢,今日一早便走了。”
文瑶没想到魏璟如此果决。刘太医是皇帝派来的,又是辰王妃母家的人按说十分信任才对,竟然这么就把人赶走了。
原本文瑶是大夫这件事,谁都并没太意外,如今却因是女子身份,整个王府看她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而辰王妃在得知刘太医走后,又见她是女子身份,神色里也生出些厌恶。
“昨日我问你身份来历,你并未提起你是女子一事,为何要隐瞒?”
自来女子行医少之又少,不论是世家闺秀或是寻常百姓中的闺阁女子皆修得是端雅得体,极少有这样抛头露面的。加上她如此年轻,又特意寻来这王府,难免让人多心。
辰王妃虽未点出这些,但言下之意却很明显。
文瑶倒不觉得哪里不妥,只对隐瞒一事解释道:“娘娘恕罪,小人并非刻意隐瞒,只是还未来得及告诉娘娘。”
说到底不过是一个普通大夫的身份,若魏璟先不同意她留下,她也没必要来和辰王妃解释。
辰王妃顿了顿,确也不好多说什么。
魏璟的为人她再清楚不过,这些年来身边从未有过女子近身,他那院里连个婢女都没有,又何必操心这些。
只是刘太医一走,她日后进宫的机会便也少了。
“罢了,既然世子都没意见,我这个做母妃的自然不会反对。”她走上前,将人扶起来,又一脸谦和道,“只是你既然为医治世子,便该将心思都用在医治上,行事也要有分寸。”
文瑶垂首应是,没有多言。
她能感受到辰王妃对自己是不喜,可却不明白她为何要对假装对自己亲和。
回去之后,辰王妃又命人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