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毒,你好大的胆子!”
文瑶挣脱开丫鬟婆子的手,觉得可笑:“我从王妃那儿回来就没有踏出过房间,如何投毒?”
“那些药材都经了你的手,你深知药理,便将那些相克药物混在一起,你还说你不知道!”
如此强势的扣罪,文雅没有任何辩驳的余地,便被押到了辰王妃的跟前。
她看着面前压跪着的人,与白日截然相反的面孔,满是阴狠不屑之相。
“毒害世子之罪,足以你满门抄斩。”
“我若下毒何必等到现在?王妃未曾对质,也无证据便下定论,有些言之过早。”
文瑶神色镇定,丝毫不见慌乱。
辰王妃扯一起抹笑,十分得意:“试药之人已经身中剧毒,你身为医治世子的大夫自然难辞其咎。”
言下之意,即便不是她下毒,最终也难逃罪责。
换言之,不管是谁派来的人,今日之事后,圣上与贵妃绝不会容许她留下。
辰王妃行至文瑶的身前,深深瞧了她一眼,“本王妃给过你机会的。”
文瑶似乎有些明白过来,魏璟与辰王妃的关系会如同仇人的缘由了。
她起身,行了个辞礼:“百姓尚有击鼓鸣冤的机会,小人亦会向殿下证明清白。倘若殿下判小人有罪,或是砍头,或是凌迟,小人都甘愿受罚。”
嬷嬷见她要走,欲上前摁压她,文瑶笑说:“王妃是想在这将我杀了吗?这么多年来,唯有小人能治殿下头疾,殿下也同意将小人留下,可王妃转头却将我杀了,圣上与贵妃就不会怀疑吗?”
这话其实说得十分不要命,但她没有办法。
辰王妃育有一儿一女,华阳尚未及笄,幼儿不过才七八岁,若为继承权毒害享世子,也不是没有可能。
古往今来,这样的先例数不胜数。
她虽然不知道辰王妃这么难做的目的是什么,但她试探这么多次,想必也是在犹豫或者害怕,所以她大胆一试。
果然,辰王妃听见此言,脸色变得难看。
她身为王妃自然有权处理一个下人的生死,但这样的罪名却不敢担着。
也没有想到,面前的人会如何从容,似乎一早料定了今日之事一样。
她不得不防。
然后恨恨看着文瑶离开的背影,指甲都快嵌进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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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璟回来时,夜阑已深。
陈管事告知宫里贵妃派人来问病情之事,他神色淡淡,并不担心什么。
于是陈管事又道:“司膳房适才死了个试药的奴才。晚间舒姑娘在膳房煎完药,如同往常一样试药的奴才,却中毒昏迷过去了。”
他觑着面前人的脸色,“舒姑娘被辰王妃带走了,然后又自己回来了。”
魏璟阴冷的脸色,已然显了杀意,但即刻又缓了下来,摆手道:“去将人都处理干净了。”
从浴房出来时,文瑶已经在寝房外候着了。
她静立在门外,倒是穿回了合身的衣服,可脖子上却缠了几圈白布。
魏璟视线掠过,目光微深。
文瑶先了陈管事一步推开门,又主动接过他手里还未披上的外袍:“都交给我吧。”
陈管事哑然一瞬,但见自家殿下并不阻止,于是转身退了下去。
进房后,文瑶丝毫不提司膳房有人中毒一事,语气里也听不出任何的异样,只是温声问道:“殿下今日可有好些?”
昨夜睡了整觉,魏璟的脸色很好。
他坐在案前,衣袍松散,领口敞露一片,脸上神色不明,视线则随着面前人的动作。
文瑶将屋内的灯多点亮了几盏,回过身又问:“这样的亮度合适吗?殿下可会觉得眼晕?”
她从第一日来王府就知道,魏璟夜间不喜太亮,因为会刺激他的头疼加剧。
所以现在才问,有些虚情假意了。
但魏璟道:“你今日表现尚可。”
文瑶伸手去褪他的衣服:“司膳房的人想必已经提前告知了殿下。只是王妃她们并不知道殿下从昨日起就已经开始服用药丸了,也并不知道以往那些药都是小人亲自在司膳房煎煮的。”
这一点,司膳房上下都知道。
所以从辰王妃派人来抓她的时候,她便清楚这不过是栽赃陷害。
而司膳房的人是陈管事挑选的人,不可能轻易会被收买,不过是陪着演了一场戏。
她根本无需向魏璟解释自己的清白,而是该解释,自己守住了规矩,没有乱说话。
魏璟也才会有刚才那一言。
外袍褪至腰间,见他坐姿不太方便自己施针,文瑶道:“殿下能面朝向小人这边吗?”
他坐在书案,双腿也朝着里面,她甚至连手都不方便伸过去,别说对准穴位了。
魏璟目光凝在手里的折子,并不动弹。
文瑶哪敢打扰他,只能先靠近些扎针,然后将手慢慢伸过去。
书案宽大,魏璟坐在圈椅里,四平八稳,根本不肯挪动分毫。
待到左下胸的穴位时,她倾过身子靠近,又屈着手臂从他前面伸过去,不料魏璟忽然动了一下,银针随之掉落在书案下方。
文瑶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