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药膳粥早已凉透。
陈管事进来端走,见一碗粥一动未动,以为是不合胃口,便道:“可要吩咐膳房备些食点?”
"不必了。"
魏璟坐在书案前,一脸沉倦。
陈管事应是,又问:“那明日是否告知舒姑娘不熬这药粥了?”
案前的人没答。
魏璟对食物挑剔,心情好时能多吃上两口,若遇上头疾频繁发作,那几日的胃口都不会太好。
而这几日文瑶尽心伺候,除了施针服药,还从膳食方面替他养补。
进进出出膳房,手都被燎起了好些水泡,结果送来的食物一口未动。
陈管事到底有些看不下去。
魏璟看见了,但却并没有阻止,只觉得她是在自讨苦吃。
生了那样的心思,不吃些苦头,想必不知收敛。
他又何必阻止她。
-
文瑶手上的泡都在手心,用针挑破后上了些药,没有包裹怕会捂热红肿。
听陈管事说这两日送去的药膳都没动过,她便也打算放弃药膳一事,改为去外面买些香料,配些宁神安睡的香包挂在寝房内。
一早向陈管事回禀后,她便出了王府。
先是将昨夜写的两封信送回泽州,然后才去了香料铺。
她不太确定魏璟会适应哪种香料,回想一下他寝房与衣物都干干净净,从不用任何香料,若是一下接受不了,也是白白浪费了。
挑来挑去,最后选了自己平常用的香料。
味道极淡,也有安神的效果,她这些年一直用着,效果甚好。
再想着,她这些日子都近身伺候,他好像也并不反感这种味道。
采买好之后,文瑶没有在外面逗留。
陈管事帮她安排了马车,又派人随身跟着,大抵也有监视的意思。
文瑶并不在意。
只是在上马车时,遇见了高柔。
似乎是特地在这儿等她,文瑶其实从进香料铺便看见了她的马车。
“可否与舒姑娘同坐马车回王府?”
高柔近日都住在王府,文瑶知晓她是辰王妃的外甥女,并不打算走太近。
“抱歉,我与高姑娘不熟。”
高柔上前,语气尽量温和:“我只是想知道殿下近日可有好转,并无他意,舒姑娘不必紧张。”
“殿下头疾已经好转,高姑娘不必担心了。”
因为有辰王妃的前车之鉴,文瑶不敢随便靠近魏璟身边的人,哪怕知道面前的人是喜欢魏璟的,她也不好多言。
高柔捏紧了手中帕子,原本弯眉的笑缓缓收回。
就在她以为讨了个下人的没脸时,文瑶忽又转了身。
她凑上前,轻轻说:“不过......我想殿下是心悦高姑娘的。”
高柔白皙的面庞瞬间红了。
“当.....当真吗?”
“殿下常年被头疾困扰,脾气亦受影响变得有些喜怒无常,但其实并非有意。加上殿下平日繁忙,常常熬夜处理公务到天亮,想来是分不了心,所以高姑娘应该主动些。”
“能.....能行吗?”
高柔并不敢,她深知魏璟不喜欢有女子靠近,甚至是厌恶的。
可她看着面前的女子,也不过是个大夫,甚至只是个伺候的婢女,世子却并没有将她赶走。
她回想那日她在世子面前放肆的模样,心底泛起一股酸意。
文瑶弯眉,提醒她:“若是以前肯定不太方便,但高姑娘眼下不正在王府吗?”
在王府,多的是机会。
高柔太胆小了,在王府也有七八日了,竟然一次都不敢主动。
这样下去,又能有什么进展?
文瑶言尽于此,转身上了马车。
-
魏璟回来得晚,但没有回西院,而是直接去了竹园。
陈管事见状没敢跟上,只回身吩咐文瑶今夜要去竹园侍药。
“还请舒姑娘移步竹园。”
文瑶怔住。
竹园就在她房间后面的那片竹林,也是她第一日来王府时,魏璟大开杀戒的地方。
“殿下怎么去哪儿了?”
陈管事看出她的担忧,解释道:“奉月堂的案子已经了了,不会有刺客进来王府,舒姑娘不必担心。”
“知道了,我准备好就过去。”
陈管事说话稳妥,文瑶闻言放心了不少。
“殿下图竹园清静,舒姑娘若是侍完药,不要多留。”
“好。”
同样不好的天气,外头月色被游走的云遮蔽,浓浓滚滚,也刮起了风。
沿路依旧无灯,倒还看得见路。只是想起上回这个地方血流满地,便觉得脖子后面凉森森的。
文瑶避开了水塘,走到了里侧,堪堪走到廊下,便听见里面有女子的声音传来。
她停在外面,没再往前。
“殿下多日劳累,柔儿让人炖了参汤,殿下趁热喝了吧。”
“谁让你进来的?”
“殿下......”
高柔听见他声音有些不对,想是头疾发作了,担心地问道:“殿下可是很难受?”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