缝地露不出半点皮肉,与昨日穿的衣服也不同,宽松了好些,教人瞧不出那衣服下玲珑。分明是和以往的穿着一样的,但文瑶感受到他投来的目光,觉得十分不自在。
半天没等到他回话,文瑶便打算出去,然而外面却有人先敲了门。陈管事道:"殿下,马车备好了。”
魏璟起身往外走,经过文瑶身边时,扔下一句:“今日不必侍药。”文瑶抬头:“为何?”
魏璟并无兴趣与她闲话,只是通知她:“给你两个月的时间,若你做不到让本世子信任你,可以直接消失了。”
突如其来的威逼,让文瑶觉得有些措手不及,她道:“是殿下并不配合小人诊治,只给两个月的时间太强人所难了。”魏璟并不答她,只是让她跟上。
从西院走到前院,再行至王府大门。
眼下已经亥时了,文瑶见他又要出去,有些心慌:“小人也要去吗?”说实话,她根本不想跟着出去。
魏璟看出她的不情愿,侧身看向她:“你只有两个选择,要么听吩咐,要么消失。”
莫名的沉抑的气氛,以及从未见到过魏璟的紧张,文瑶直觉,若她不去,后果十分严重。
她垂首应是,再无旁的话。
马车驶入广承门最后停在东宫,魏璟下了马车,文瑶紧跟其后。虽然不知道他带自己来皇宫做什么,但这里到处都是禁卫,应该不会有什么刺杀的危险。
走过了几条长廊,很快到了一座宫殿前,外边站着两个太医在商议什么,太监宫女亦在一边等候吩咐。
突然看见魏璟来了,众人忙行礼,太医随后跟着进去。魏璟停下,侧眸:“不必了,留在外面候着。”太医们莫名,却又不敢反驳,最后将视线放在跟在后面的文瑶身上,想探头看些什么。
太监却上前,关了殿门。
殿内弥漫着浓浓的药味,龙纹紫金香炉里又燃着安神香,如此交杂在一起,有些令人喘不过气。
到此,文瑶已经知道那床上躺着的是谁了。魏璟看了眼床榻上的人,问道:“夜间可有醒来?”一直侍奉榻前的太监跪道:“回世子,不曾。”魏璟摆手,示意他退下,然后看向文瑶,“过去瞧瞧。”文瑶有些忐忑,她没有想到魏璟竞然让她来给太子诊……她偶尔听说过一些关于太子的传言,似是从太子妃与世子死后没多久,便病倒了,从那以后一直疾病缠身,调养不好,却又一直吊着口气活着。文瑶走上前,床上的中年男子清瘦纤细,脸颊凹陷已经看不出一丝血色。她轻轻搭脉,可指腹下的脉搏极其虚浮,近乎无,心下不禁暗叹,身体如此差竞然还能吊着口气,当真是奇迹。
文瑶探完脉,又朝旁边的太监问了些日常起居以及服药之事,随后皱了皱眉,退身到魏璟身边。
想了很久都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魏璟知道她不是怕事不敢言的人,可眼下却十分不喜她这样吞吞吐吐的样子:“想说什么便说。”
碍于旁边有太监宫女在,文瑶踮脚凑近了他些:“殿下当日拿的药,是给了太子殿下吗?”
魏璟转过脸,并没有否认。
文瑶疑惑道:“郁疾之症也可用到安神丹丸,但从太子殿下的起居日常来看,像是时好时坏,并非严重不可挽回的地步。”若只是郁疾之症,不该是这种状态。但她想不明白,也辨不出是什么原因导致的,略感歉意:“小人医术尚浅,恐怕没办法诊断出问题所在。”魏璟没说话,瞧了一眼病榻上的人,转了身。文瑶跟着出去,他却让自己先回马车上等着。以为他尚有事要吩咐,文瑶从寝殿出来后便原路折回。魏璟站在廊下与那几个太医说些什么,文瑶不曾走远,回头看了两眼,便见那几个官员忽然跪在地上磕头求饶。
魏璟不为所动,从旁边侍卫身上拔刀,当即砍下了他们的头。文瑶惊目,没看前面门槛,踉跄着磕到了墙上,嘴唇传来一阵疼痛。却顾不得此,当即往马车跑。
她坐在马车里,想着刚才那血腥的一幕仿佛看见了自己将来的下场,有些发抖。
魏璟掀帘子进来时,便见她紧盯着自己,不像来时低头躲着,而是在防备害怕。
衣袍沾染的血腥弥漫在狭小的空间里,魏璟坐正了身姿,衣摆从她腿间蹭过,血色亦染上了好些。
他盯着她唇上冒出来的血珠:“怎么,怕了?”适才那一幕,他不怕她看见,知晓怕,总好过像刚才那些人自作聪明。文瑶摇头否认,问了一句:“殿下.……为什么把他们杀了?”不知为何,她直觉魏璟杀了他们是因为自己刚才的话。魏璟漫不经心道:“判定郁疾之症,下错药,不该杀?”“小人并完全确定不是郁疾引起的…小人医术尚浅,看不出问题所在….”文瑶声音在抖,几乎要哭出来。
她没有想到自己只是说出判断,魏璟就如此信任不疑,转身便将两个太医给杀了。
他们因她而死,她心里如何能过得去。
他分明从来不肯轻易信任自己,对自己也多有防备,为何今日便这么相信了她?
活生生的两个人啊。
“殿下怎么如此轻易就杀了他们……”
魏璟看着她,语气冷薄:“与其怜悯他们,不如好好想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