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多岁的年纪了,还娶不到个媳妇,我知道我这差事本就是岳父的,俸禄自然归家里,只是额外跑腿挣点钱,便想着留下来攒攒,能帮二哥早日娶个媳妇。”
崔慧娘虽从小被父母娇宠,但却不是个跋扈性子,便宽慰刘差役道:“夫君是个男子,出门在外免不了交际,身上留些钱也是正当的,莫把娘亲的话放在心上,她呀是个刀子嘴豆腐心。”
崔慧娘主动拉了夫君的手,又替她娘辩解了句: “娘亲向来要强,偏我不是个儿子,她总害怕老来没靠,恨不得你来了我崔家便把她当你亲娘,才爱计较这些小事,我知道夫君是个好的,会记挂家人也是常理,总归是日久见人心,时日久了你们总能知道对方的好处,真的处成一家人。”
刘差役被娘子一番话说得心里感动到无以复加,只觉得娘子是世间最懂他最好的人,握紧了崔慧娘的手表衷心道:“娘子你真好,我刘三郎不是那没良心、不知道好赖的人,我入赘到咱家来,自然以咱家为重,对我爹娘兄弟自己有能力就帮一帮,绝不会拉着你和岳丈岳母去填我家那坑的。”
夫妻俩把话说开了,便再没有间隙了,亲亲密密的坐到了一块儿。
刘差役从衣服里掏出辛大人和他爹赏的几十个铜钱,一股脑的塞到崔慧娘的手里,说道:“这些钱就放在娘子这里收着吧,我每日里进进出出的怕弄丢了,以后再有了也给娘子,娘子缺了什么,或是见到什么喜欢的,也尽管用这钱去买。”
崔慧娘接了钱便笑道:“我吃住都在家中,什么也不缺,夫君放心,钱我定替你保管好,日后好替二伯寻个好娘子。”
她从屋里寻了个带锁的小木匣子出来,把钱都放进去锁好,当着刘差役的面放进了衣箱里,然后才问道:“你去清水镇上的宋家绣庄可曾看到辛夫人的绣品,我听我们绣庄的掌柜说,辛夫人是个刺绣的高手,之前我们掌柜还曾想挖辛夫人来我们绣庄,才知道清水镇上的宋家绣庄是她娘家开的才作罢。”
刘差役闻言便道:“他们家没人在,铺子都是关的。”
崔慧娘顿时有些失望,说:“我还想说你若见着了,回来告诉我,我和辛夫人的刺绣差了多少呢。”
刘差役忍不住失笑的说道:“我便是见着了,我也不懂你们女人家的刺绣,也说不出的好赖来呀。”
崔慧娘凑近刘差役促狭的小声说:“肯定看得出来的,你瞧我娘做的衣服,和我做的衣服,不懂你也能瞧得出差距啊。”
刘差役想到岳母上次还把岳丈的衣裳袖子给缝死了,顿时捂着嘴笑出声:“娘子你小心给岳母听见,定不饶你。”
“我俩的私房话,夫君不说娘亲怎会知晓。”崔慧娘故意逗趣。
两人笑闹了一番,刘差役才说:“我瞧辛大人十分和善,岳丈也说辛大人为人公道和善,这次既然和辛大人搭上了话,过些日子同僚们定然要一块儿凑钱给辛大人送贺礼,我便想着除此之外,我另给他家小郎君送些小玩意。”
崔慧娘闻言便说:“那我替小郎君做几双虎头鞋吧。”
“那可劳烦娘子了。”刘差役自是愿的,这给上司送礼,没有银钱就全靠心意了,他娘子的手艺可不差,自是极好的礼物了。
“咱们夫妻俩,就别说二话了,你差事做得好,咱家才有好日子过,再说了我早就想同辛夫人结交,只是身份有别接触不到,你到时候帮我提上一句。”崔慧娘想到掌柜的对辛夫人的夸赞,便十分向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