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桌上给张大郎、张二郎各泡了一盏茶,给张三郎则冲了一杯糖水,又端了几碟子过年待客的点心,请他们坐了。张三郎年纪最小,忍不得馋,便冲着辛月撒娇道:“月娘姐姐,你家灶房做的吃食好香呀,能不能给我尝尝呀?”
又想到前些日子辛月让他拿家里的胡萝卜换驴骑,便说:“我拿我娘亲给我做的米花糖跟你换,我娘亲做的米花糖可好吃了。”辛月听了尴尬的笑了笑,米花糖她倒是也想吃,可炸鸡实在是太少了,这么多人来哪里够分呀。
正在为难呢,杨氏便在没关的院门外喊辛月道:“月娘。”辛月忙迎了出去,见到杨氏手上拎着个大大的食盒,便问:“张家婶子,这是?”
杨氏瞪了一眼院里探头探脑张望的三个儿子,然后冲着辛月扯起了笑脸说:“你们家做得好香的饭食,勾得我们家都吃不下饭了,只好厚着脸皮来蹭吃蹭喝了,这里是我做的几个菜,拿过来咱们一块儿拼个席。”话说到了这个份上,念及记忆里张家婶子经常投喂原身,还有前些日子那包香甜的核桃酥,辛月也就不挣扎了,带着杨氏便去灶房寻辛姑母,如今宋氏不出来见人,家里便是辛姑母是长辈,这种留客吃饭的事,自要问过长辈的。辛月给辛姑母和杨氏做了介绍,辛姑母是个热情大方的人,也从弟弟、弟妹嘴里听说,辛家和张家关系向来亲密和睦,自然是高高兴兴的应了。两人又都是爱好厨艺的人,杨氏把自己带来的菜端出来放在辛家的蒸屉里热着,便挽起袖子帮辛姑母一起做饭。
瞧见刚出锅的炸鸡,这味道就是空气里那股子招人的香气,便问:“这是什么吃食,见也没见过,真是香,我们院里都闻到了。”辛姑母便取了筷子夹上一小块给杨氏品尝,说:“我以前也没做过,是月娘昨日做梦想到的,说是叫炸鸡。”
杨氏小心的把热乎的炸鸡送进嘴里,酥脆的面皮一咬破,便尝到了里边鲜嫩还带着油汪汪肉汁的鸡肉,杨氏咽下口中的鸡肉,细细品味了半响才夸道:“这炸鸡外酥里嫩,着实好吃得紧,月娘想得好吃食,辛大姐手艺也好。”辛姑母连忙谦虚道:“哪里哪里,常听我弟妹说张家嫂子你才是个能干人,能在县令大人家做厨娘,定是厨艺了得。”杨氏听了倒是面露苦恼,她在县令大人家做厨娘也有好几年了,县令大人和夫人都是和善的性子,这活以往也不难做。只去年那何家的大小姐及笄后开始说亲,但因丧母的缘故常常碰壁,便开始不思饮食,愈发消瘦。
杨氏每日看着被退回来几乎原封不动的饭菜很是苦恼,虽然何大人和夫人都未怪罪,但杨氏还是绞尽脑汁的日日变着花样给何大小姐做饭,希望对方能多吃一点,只是一直也没有做到。
这时嘴里回味着那炸鸡的余味,杨氏不禁有了些想法。她瞧着盘子里也就大半满的炸鸡,想着自己家来了四张嘴,这炸鸡怕是不够吃了,尤其是自家那老大老二,一个成年男子,一个正是半大小子吃穷老子的年纪。
杨氏瞧见正好那锅中的油还在,还没来得及倒回油瓮里,便提议道:“我家那几个小子嘴馋,今日来做了恶客,正好我家也剁好了鸡肉,本是准备做焖鸡的,还没下锅,我这就去取来,麻烦辛大姐再炸一些,免得那几个臭小子抢了妨妹们的好吃食。”
辛姑母听了便笑着说:“倒是不麻烦,只是这鸡肉得先腌制一会儿才能入味。”
杨氏听了便急忙回去取鸡肉,等拿回了辛家的灶房便交给辛姑母处理。辛姑母接过鸡肉又如之前那般步骤腌制,杨氏见了那些瓶罐也没凑过去,而是自觉的退了几步,这做厨子的,人人都有几手不外传的绝活,杨氏自己也有,自然不会去犯忌讳。
鸡肉腌制好了,辛姑母和杨氏又接着去做别的菜。辛月见有了更多的炸鸡,便放下了心,跟辛姑母和杨氏说了一声,带着郭玉娘一块儿去辛盛屋里吃点心。
张家的兄弟们从门窗看到自家娘亲拎着饭盒过来又走,一会儿又端着一盆子生鸡肉回来,一见到辛月张大郎便站起来问:“月娘妹妹,我娘过来是?辛月便回答他说:“婶子拿了家里的菜,说今日咱们两家一块儿拼个席,你们不是都想吃我家的炸鸡吗?婶子怕不够大家吃的,后来便又取了鸡肉来做炸鸡。”
“原来那般香的食物是炸鸡啊。"张大郎听了知道自己能吃到那奇香的食物,顿时安坐下来,瞧见辛月牵着一个更小些的女童忙问:“这位小妹妹不曾见过,可是月娘妹妹家中亲眷?”
“是我姑母家的表妹。”"之前郭玉娘和张二郎、张三郎因为骑驴时都认识了,辛月便让郭玉娘同张大郎见礼。
张大郎嗜甜,身上常带着一荷包糖果,这会儿便取了糖果送给郭玉娘做见面礼,笑着说:“这是江州的饴糖,江州人精致,这饴糖里还有不同的花样,给玉娘妹妹和月娘妹妹分着吃。”
郭玉娘接过了同张大郎道谢,几个人便围着桌子坐下喝茶水吃点心,等着开饭。
辛月好奇的问张大郎道:“张大哥可是从江州回来?听说江州最是富足,便是普通百姓,也可穿绸。”
张大郎见辛月问江州,便以为辛月也是听多了江州人人富足的传言心生向往,先是点头,后又摇头,说:“我确实刚从江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