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不平,辛长平笑着开导他:“趋利避害,乃人之天性,谨言莫要费心去关注那些人,我们应该专注己身,这对你我亦是好事,我们同年中的秀才,举目望去如今咱们同期的同窗里,除了彻底放弃科举的外,还未得中举人的就只你我了,后来者都还在向上,你我需得抓紧了。”褚亮听了辛长平这话眼神一亮,惊喜的问道:“听学洲这话,今年也要博这场秋闱了?好极!好极!今年咱俩结伴而行,追上含璋,明年好三人共赴春闱,这京城我还未成去过,总得去见见世面。”“学洲,你终于想通了!“杨继学起了玩心本来刻意避着人,从不常开的侧门进的院,想悄悄寻到好友身边吓他一吓,谁知正好听到这番话,顿时高兴的出言附和,暴露了行踪。
不过辛长平和褚亮还是被背后突然的声音吓了一跳,惊得失了体统,手边的茶盏都被撞得洒了不少茶水出来。
两人皆是眼含指责的瞪着杨继学,瞪得杨继学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忙抬手招了院里值守的仆人来收拾桌面。
等桌子收拾利落,杨继学从旁边的空桌搬了把椅子过来,明明是二人一张的桌案,他非要挤在一处,惹得褚亮不满的说:“旁边就是空位,含璋你不能坐过去吗?”
“一个人坐多无聊,我待会开席前再坐回去,先同你俩一块儿聊聊。“杨继学不以为意,只是把椅子略往外挪了挪,然后跟辛长平说:“刚刚在外边儿还碰见了盛哥儿,我邀他待会过来一块儿吃午宴,到时就让他和我坐旁边那桌。”辛长平听了面露难色的说:“这不好吧,盛哥儿如今还没功名在身,到时候招人说闲话。”
褚亮见辛长平担心,却说:“含璋是主人家,主人家邀请的客人,外人能有什么好说道的,你也是,带了儿子来怎么不说一声,我家的马车上都备了吃食,让孩子去我的马车上吃些东西歇一歇,非让孩子在外面傻等着受罪,还是说你怕我给不起压岁钱么?”
褚亮这话就是纯刺辛长平拿他见外了,谁没钱他也不可能没钱啊,这潍县里论起势大得说杨氏,可要说有钱那得褚氏排第一。杨家世代多是走仕途,家里的财源全靠世代积累的土地和庄园。褚家则是世代行商,这潍县县城和下边儿镇子上的铺面,半数都是褚家的,他家里的长辈身上有官身的,都是捐来的虚名头。褚亮还是褚家嫡出的长子长孙,褚家的万贯家财日后大半都是归他的。也就是褚亮自己倔,非要靠自己考科举,不然要只想当官的话,褚家拿钱砸都能给褚亮捐个县令当当。
辛长平知道褚亮的性子,理会了他的好意,解释道:“我儿是有事来寻子胥先生,子胥先生见了他也要留饭的。”
子胥便是辛盛的先生杨怀德的字。
褚亮这才缓了脸色,黎山书院里年幼的学生和年长有秀才功名的学生吃住不在一处,上课也是分了两个院子,但褚亮这性子哪边的事他都知道,便说:“早就听说子胥先生有一爱徒,先生家里给送吃的都得多带上一份,你家儿子都快被子胥先生当成亲儿子养了。”
辛长平只能笑着说:“子胥先生厚爱,是我儿的荣幸。”褚亮想到一事,脸上挂起了看热闹的笑容,瞧着杨继学说:“听说你这小叔叔家中有一女和学洲儿子年岁相当,莫不是打着招他为婿的主意吧?”杨继学听了皱起眉头,他亦有一女和辛盛同年出生,当年他和辛长平二人的妻子同年有孕,杨继学曾谈笑着说过若是一儿一女不如结为儿女亲家。这话辛长平倒没有当真,两家门不当户不对,自古都讲究个高门嫁女低门娶妇,杨家豪富,自己家贫,这种高攀的婚事只怕齐大非偶,最后落不得个好结果。
杨继学当初一句酒后戏言,自己也不曾当真,可后来见辛盛天资出众,到黎山书院求学,在一众同窗中也是一骑绝尘,倒是真开始在心里暗自思量起来。虽都说要高门嫁女,可见辛盛之才如见千里良驹在面前,怎可轻易放过。这时听了褚亮打趣的话,杨继学心里倒是忍不住起了点急意,他这小叔叔对辛盛的喜爱他当然知道,便是父亲亦是从小叔叔嘴里时常的念叨里知道的辛盛辛长平见杨继学面色不好,连忙打断褚亮的八卦,说:“谨言,需慎言,涉及女子清誉。”
褚亮被两个正经人磨得没了脾气,怏怏的说:“玩笑之语,莫要当真。”而辛盛此时也见到了他们谈论的对象。
本来辛长平是托那仆人寻到杨怀德,再带辛盛去求见的,谁知杨怀德听说得意弟子来了,自己主动来寻了辛盛,一见面就挂着满脸的笑,怪不得书院里者都传他爱煞了辛盛。
辛盛还未及冠,身上也无功名,便还未有字,杨怀德便直呼他姓名道:“辛盛,随为师去内院,快开席了,为师带你去混顿饭,今日的席是请了府城的天香楼大师傅来做的,错过了可惜。”
刚刚杨继学也说要辛盛留下吃宴席,辛盛便没拒绝,只是为难瞧了一眼放在地上的书箱说:“先生,不如我先拿了钥匙,把抄好的书册送到书院再回来。杨怀德摆摆手,把钥匙交给自己随身的仆人,嘱咐道:“你去把书送到我的教舍去。”
说完便拉着辛盛去内院,嘴里还交待道:“今日山长兴致高,说不得会对在场的学子考校一番,若是叫到你,莫要怯场,更不必藏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