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地笑了笑。
“夫人这是吃醋了吗?”
姚韫知还真的问了问自己。
她这算是吃醋吗?
思索过后,她觉得,大约是不算的。
她根本不在意“任九思”这个人,自然也不会在意他的过去。她只是,不想再失去宜宁了。
姚韫知推开任九思,起身坐到了靠近船尾的地方。她淡淡道:“我同宜宁自幼一起长大,有什么好看的首饰,都会换着戴,有什么好吃的点心,也都是分着吃。”
“夫人与殿下之间的情意,小人实在是羡慕。”姚韫知已习惯了他脱口便是这些虚词,只略顿了顿,加重了语气,继续说道:“可是,纵然我们亲密到不分彼此,我也知道,有些东西,是碰不得的。她抬眼,目光落到任九思眼中。
“所以,九思公子不要在我身上白费力气了。”任九思静静听她说完,没再像往常那样插科打诨,也没有立刻反驳。他也只是坐在原处,目光落在她身上,忽然略带玩味地问道:“夫人当真觉得,小人是宜宁公主的……面首?”
姚韫知心头猛地一紧,下意识地攥住衣角。她先前其实就觉得,任九思并不像个男宠。为这,她甚至还将驸马引到鸣玉坊,试了试他。后来,宜宁公主告诉她,任九思不过是一个是个拿来解闷逗乐的人,和他并未有什么肌肤之亲。
那时她听了,也觉得合乎情理。
可他现在这样反问,叫她莫名地一阵心慌。她不知道自己在慌些什么。
如果他不是宜宁公主的面首,如果他和宜宁公主没有任何关系,如果他住进张府真的别有目的……
那他究竟是什么人?
她忽而想起,那日自己去藏书阁清点账目,发现许多从前的账簿,竞都在大火中被烧得一干二净。尤其是永昌八年到永昌十三年这五年间的账目,只能找到几张无关紧要地残页。
那时候,她就觉得有些不对劲。
但她还没来得及验证自己的猜想,任九思便闯进藏书阁,将她的思绪打断。此刻,她抬头看着任九思,脸上带着几分怔忡。不等她开口,任九思便猜出了她在想什么。“夫人是不是有话要问小人。”
“你同宜宁究竞想做什么?"姚韫知问。
她声音有些颤抖,“你们查当年的事,是不是为了……为了……任九思避重就轻地岔开了话题,笑道:“我还以为夫人是要问我账簿的事。”
“账簿是被你拿走了?”
“不错。”
“是宜宁让你做的?”
任九思却道:“此事与殿下无关。”
他慢悠悠地开口:“宣国公与魏王的杀子之仇,不共戴天。我先前虽出面作过证,可终究没有掀起什么风浪。魏王世子毫发无伤地出来,他们也不过只是赏赐了我一些金银珠宝,并没有要重用我的意思。”“殿下如今已然厌弃了小人,连面都不愿多见一眼,更不要说给小人一条像样的晋升路子。若小人还想要有所作为,那也只有替宣国公找到他想要的东西。我将张府那些东西当作投名状,献给宣国公府,难道不是一件理所应当的事情吗?”
姚韫知此刻头脑虽是昏昏沉沉的,但听他这样说,她马上反应了过来,“那些账簿,同魏王有关?”
任九思点了点头。
她又问:“里头有什么?”
“这个小人不能告诉夫人,"任九思含笑,“夫人若是不想日后受牵连,也最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说完,他又话锋一转,“不过小人有些好奇,令尊和张大人都和魏王关系匪浅。夫人难道真的不知道,魏王这些年都做了些什么吗?”姚韫知深吸一口气。
她问:“任九思,你就不怕我把你今日的话告诉旁人?”任九思不答,反而捉住她的手,将她的手缓缓按在自己心口,直视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小人也想问问夫人一-小人把这样大的把柄交到夫人手中,夫人难道还不肯相信小人的真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