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中年老妇人约莫四十有余,从楼梯上缓缓而下,她身着一袭织锦长裙,颜色鲜艳却略显俗气,裙摆随着她扭动的腰肢轻轻摇曳。
“张妈妈。”
旁边两位姑娘笑盈盈地唤了一声,对裴子昭两人抛了个媚眼,便去门口招揽其他客人了。
裴子昭浑身起了鸡皮疙瘩,开始后悔答应陪黎漫时来青楼了。
“你好我是黎漫时,不知该如何称呼您呢?”黎漫时出于礼貌还是先开口问了一声。
“张三,叫我张三娘子就行。”
黎漫时听着这个名字感觉有一股莫名的熟悉感。
张三娘子看着面前一对男女,女的生的美丽似芙蓉却更胜一筹,男的生的俊俏好似翩翩少年郎,两个看着像貌似一对。
“您二位是夫妻?”
张三娘子笑盈盈的说道。平常夫妻来青楼无非就两样。
一是男的为楼里的姑娘花了许多钱财,让家里的妻子心生不悦来青楼撒泼。
二是家里妻子管不住男人,让男人来了青楼,心生怨气来青楼里又喊又闹。
但是这次好像错了,面前这位女子倒不像市井妇人。
“夫妻…?”
黎漫时瞪大了双眼,连忙摆手解释道:“不是的,不是的他是我师兄裴子昭,此次前来是为了打听宁雪娘子。”
张三没太在意他二人之间的关系,听到后半句话笑容僵了一瞬,随后又恢复了刚才妖娆的姿态。
“来我听雨轩的人,无论是来找姑娘的,又或是观艺听曲,都是要付一大笔银子的…”
黎漫时懂了,话里话外不就是要钱吗?虽然她自己没有,但是自己旁边有个钱袋子啊!
黎漫时回头坚定地看向裴子昭。
裴子昭终于懂了,为什么黎漫时不让那二人陪她前来,这是把自己行走的钱袋子使了。
裴子昭不耐烦地从收纳袋里掏出一个钱袋子丢给黎漫时。
黎漫时接到之后冲裴子昭露出一个甜甜笑,“谢谢你啊,裴师兄。”
…为什么黎漫时要对自己笑啊,笑的还有点好看…
裴子昭不自在地“哼”了一声。
黎漫时又不知道他心里面想的这出,回过身去将钱袋子递给了张三娘子。
张三娘子用手掂了掂钱袋子,随即眉开眼笑地对黎漫时两人道:“这里不方便说话,楼上请二位。”
黎漫时点点头跟着张三娘子一同上了楼。
裴子昭快要死了,从进了听雨轩开始已经有了不下二十个姑娘对他抛媚眼,这里抛完一个转过头去那边又抛来一个。
好不容易可以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裴子昭走的都比黎漫时要快。
黎漫时望着冲在自己前面的裴子昭感动不已,以为他是想要抓紧破案太过于心切,连上楼都要先人一步。
黎漫时肯定的对裴子昭的背影点了点头,心里os:有这等急切立功的好帮手,自己回家指日可待。
随即便加快脚步跟上张三娘子,到了二楼的房间里。
“说吧,拿人手短,吃人嘴软。”
张三坐在软榻上朝黎漫时道。
“我想问一下宁雪娘子的来历,和她到了听雨轩中之后所做的事情。”
“雪儿,她是半年前被他父亲卖进了听雨轩,他们家原先还是大户人家,后面不知因为什么事情家没了,钱也没了身上还有一大堆债务…”
张三娘子说着还不禁叹了口气道:“长得真是闭月羞花,沉鱼落雁,可惜啊…”
张三停顿了一下又继续说。
“可能是接受不了落差,一天到晚在我这寻死觅活,后面不知怎的也乖了下来,只卖艺不卖身,一首琵琶弹的清醉动听,令人陶醉。惊鸿舞跳的舞姿轻盈飘逸,座无虚席。一手丹青可卖得上百两黄金…”
张三说着说着不知是替她自己的钱袋子,还是替宁雪惋惜道:“这样一个钱袋子,我是定不愿放她出去,可惜啊被李城主看上了,进了城主府这样的虎窝活着怕是难哦。”
黎漫时前面听得有津有味,到后面一句的时候察觉到不对,又想到那天晚上听到的话反问道:“为什么这么说?按理说城主府不是进去了之后可享尽荣华富贵吗?”
张三看了一眼黎漫时笑盈盈地问道:“姑娘怕不是蓉城的人吧?”
黎漫时“嗯”了一下,又装作一脸懵懂,“我的确不是这城中之人,宁雪娘子的名号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便想来瞧瞧…”
说完故作惋惜:“可惜啊已经见不到宁雪娘子真容,便想来询问一下。”
张三看着黎漫时见她是真的不知道这回事,便站起身来靠近黎漫时说道:“姑娘你有所不知,城主夫人商氏是城中有名的富商,家里祖祖辈辈都是做生意的,酒楼在全国都有分号。”
听到这里黎漫时不禁疑惑道:“那既然这样李夫人为何又要嫁给城主呢?”
毕竟在城主府时李夫人又不像是对李盛有情的模样,有钱还需要男人干嘛?
张三瞅了一眼黎漫时低声说道:“十年前,多亏了城主力挽狂澜将整个蓉城起死回生,在这之后商氏也就是现在的李夫人便嫁给了城主。”
说到后面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