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的命就偷着乐吧,你娘刚才还想撕扯人家,怎的,还怕我们命太长吗?”
“死了人怎的,就是死了人祁王也判不得我们,差役也只能把消息送回洛阳,我柳家出了个贵妃,难道我还怕他们不成?”
徐氏简直被气笑了,能说出这番话来,柳氏已然疯魔了,家中有这么个人,以后日子别想好过。
她扭头对李青云道:“我们虽成婚不足两年,到底夫妻情分还在,我今儿就一句话,要么分家别过,我跟你去开荒;要么我们和离,我另嫁他人,你跟你哥嫂你娘过去。”
李青云沉默。
大嫂谢氏忙劝:“都是一家人,话赶话,说急了眼都是常有的事,弟妹何必这般逼迫二弟。”
徐氏扯了扯嘴角:“大嫂,我看在夫君面上喊你一声大嫂,你若是把我当作张氏任你们拿捏,那你们就打错了主意。你若是撺掇硬是不分家,那咱们就试试,看看这个家,还能烂到什么地步。”
徐氏做出鱼死网破的气势,谢氏也不敢劝,连忙给丈夫使眼色。
李乘风皱眉:“二弟,娘虽然糊涂,到底是你亲娘,你劝劝你媳妇。”
李青云做出了决定:“大哥,分家吧,你是大哥,娘跟你们过,我们夫妻以后若是宽裕,该孝敬娘的,定不会少。”
李乘风还想再开口再劝,徐氏立刻道:“大哥,爹做的那些安排我们是知道的,那笔银子可不小,你们若是现在不肯罢手,那我们就正经分家算算家产,你开口前最好问问大嫂,舍不舍得拿出来分给我们。”
谢氏自然是舍不得,嘴上却还得说:“罢了,你们若是不想伺候娘算了,左右,我和夫君作为长子长媳,该担的责必不会推脱。”
徐氏对李青云道:“你个傻子,听明白了吧。”
李青云震惊,他没想到大哥大嫂手里真握着银钱,既然如此,既然如此……为何文旦被土匪脱了衣裳丢出去冻死,为何大哥大嫂不救?
难道传言是真的?
文旦不是大嫂肚子里出来的?
那文旦是谁的孩子?
李青云看他娘,他大哥,两人都不说话。
难道娘他们对文旦的宠爱是假的吗?
徐氏冷笑一声,拉着丈夫李青云去一旁,不跟李家人一道。
顾家和田家人听到这儿也震惊了,为了银子自家儿孙都可以不要,什么人才做得出来?
田二郎给顾文卿使眼色,他就说吧,李家这样的大户人家,肯定有门路,肯定早做了打算的。
杜氏气得对柳氏吐口水:“好歹孩子叫你一声祖母,你竟这样叫他冻死在外头,也不怕哪日下了地府,阎王把你们一家下油锅炸了。”
“吵什么吵?吵什么吵?”
两个差役进来,横眉竖眼地瞪了一圈,冷哼一声:“谁叫李乘风?”
李乘风忙上前:“我是李乘风。”
“点上你家的人,跟我去北荒村。哼,大冬天,尽给小爷找麻烦。”
“是是是,麻烦官爷了。”
李家人被叫走了,另一个衙役态度温和许多,顾佑安猜,这位估计是知道顾家跟苏家关系的缘故。
这会儿时辰还早,差役把他们两家人送到邻山村才中午,差役把他们交给里正,差事就算办完了。
邻山村的里正是个识字的,还说的一口标准的官话,他看了两家的户籍,就道:“前些日子下了头场雪,这会儿叫你们建房也晚了,索性前两年开荒留下几间房子还空着,你们若是要住,可租住。”
“敢问里正,房子如何租赁?”
“开荒留下的房子是衙门里的,开荒后用不上了,就作价卖给留下的人家,若是买不起,也可租赁,价钱也便宜,一间屋十文钱一月。”
那……确实挺便宜的。
邻山村里剩下没被买走的房子有五六户,两家人跟着里正看了房子后,顾家选了村东头一户五间房的房子,田家选了村里一户三间屋的,两家人隔了约莫三里地远。
顾文卿忍不住感叹,这里真是地广人稀啊。
定下了房子,顾佑安站在家门口左右打望,离他们家最近的一户人家,有二里地远,他们家离后头老虎岭倒是近。
顾佑安屋前屋后转悠了一圈,这叫地窨子的房子,一半建在地下,一半在地面上,她还是头一回见。
杜氏推门进屋,一看就知这屋里以前一定住了不少人,五间房,除了一间厨房外,另外四间屋里都修了火炕,墙左右两边都拉通了,一屋里至少能躺十几个人。
“这大炕烧起来有些费柴火。”
就几间空屋子,别说烧炕的柴火,他们连今儿煮饭的柴火都没有。
顾文卿道:“爹,咱们还需找里正帮忙,借来砍刀上山砍柴。”
“这个不着急,先问问里正,有没有人家卖柴火的。”
顾文卿震惊:“咱们家还有银子?”
顾稳笑道:“咱们家银子是不多了,不过很快有送来,不信你等着瞧。”
祁王府那边不会薄待苏光,穿的用的自然会给苏家准备好。苏光夫妻俩出身大族,且都是好脸面的,他们宽裕了,自然会想到他们顾家报恩。
顾佑安跟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