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撒娇:“安安,以后你出远门,一定要雇我当镖师啊。”顾佑安笑着答应。
天色黑尽,郭素吃饱喝足,漱了口正打算睡觉,顾佑安也铺好了床,这时外头突然有人敲门。
是杜二叔。
杜二叔领着一个杜家族人进门来,杜二叔道:“刚才我碰到熟人了,听他说韩掌柜还在洛阳。”
“还在洛阳?他比我们早出发半月,竞还没走?”杜二叔露出个意味深长的笑:“得罪了人,可不得花工夫赔礼道歉嘛。”若不是得罪了人,现如今韩家分家都还没分利索,韩掌柜着急回松江城,肯定早走了,不会留到现在。
“请二叔细说。”
“简单,还是人参闹的。”
都知道人参价贵,在这洛阳城里,人参不仅仅代表财力,也代表权势。人参数量有限,头等人参更是数量稀少,这给谁,不给谁,就是个得罪人的活儿。“皇太后前些日子病了,太医开的方子里有人参,洛阳城里各家有头有脸的人家都在到处买人参往宫里送,韩掌柜来时正赶上了,手里的人参卖出高价。“都知道他手里有人参,各家找上门来,这一不小心就得罪了贤妃娘家人,前儿在街上被几个地痞无赖打了,还讹诈了他一笔钱。”顾佑安觉得不对:“韩家的药材不都是通过洛阳本地的药行往外卖吗?”那些药行背后站的可都是有权有势的人家,有他们出头,谁还找到韩掌柜这儿?
“原应该是这样,可跟韩掌柜过来的人里面有他大哥的管事,那管事不懂事,只知道人参价高就私下往外卖,韩家因此既惹恼了贵人,又得罪了药行背后的人,才落到这般下场。”
杜二叔详说了里头的缘故,顾佑安听明白了,她想了想道:“药行抽成太多,咱们的人参若是通过药行出手,他们既挣了钱还得了各家的人情,咱们那就太亏了。”
“你想如何?”
顾佑安道:“人情我们可以不要,钱还是要挣的,与其送上门去叫人拿捏,不如等人求上门来。”
一个地方自有一个地方的规矩,顾佑安不想得罪人,但是她辛苦走商也不是为了给别人作嫁衣。
顾佑安小声这般那般跟杜二叔说完后,杜二叔就道:“求大于供,你若坐地起价,小心钱没赚到,人……”
“我知道分寸。”
趁着这时候街市上还有人走动,顾佑安收拾好包袱离开客栈,带着郭素转头去了另一家客栈住下。
隔天早上,顾文卿和田二郎回来,杜二叔几人正在屋里用早食,田二郎推门进去,明明高兴得嘴角都要裂到耳根了,又偏要装出只是寻常的模样,道:“知道我碰着什么好事了吗?”
“捡到一千两银子了?”
田二郎哈哈一笑,跟人击掌:“阁下聪慧,一猜一个准。”围坐桌边的几人顿时大笑起来。
杜二叔笑道:“出门在外别张扬,你呀,小心外头的偷子拐子叫你空欢喜一场。”
“多谢二叔指点,小子我心里有数。"田二郎弯腰作揖,脸上的表情要多得意有多得意。
“快坐下用饭。”
“哎,这就来。”
顾文卿坐下,没瞧见妹妹,就问杜二叔。
杜二叔喝完粥,擦完嘴,道:“你妹妹有事忙去了。”顾文卿皱眉:“她去哪儿了?”
“去张家了。”
“张家?哪个张家?"顾文卿怎么不知道他们家在洛阳有姓张的亲戚?杜二叔笑道:“傻孩子,张世南家,难道不是你们家的亲朋好友?”顾佑安知道,张家人因为给柳贵妃献上张世南手里珍藏的保养方子,张世南的一个堂弟进了太医院当太医。
张家人不是走正经路子进去的,在太医院里想必日子不好过,顾佑安给张家一个卖人情的机会,张家人想必不会拒绝。张家要人情,顾佑安要钱财,这门生意两家人都觉得很好。顾文卿和田二郎回客栈时,顾佑安已经在张家喝了一杯茶了,那边张御医已经检查完顾佑安送来的十支头等人参。
“你送来的人参,一只一千两,我们张家要了。”顾佑安瞧了郭素一眼,郭素几个快步滑到张御医跟前,装人参的盒子啪的一声关上,抢过参盒紧紧抱在怀里。
张御医惊诧:“这是什么意思?”
顾佑安施施然起身,拍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抬脚往外走,一边道:“张御医既没有做生意的诚意,那咱们就作罢了。”“等等!”
顾佑安脚还未走出门槛张御医就拦住她,道:“这位小娘子,你既找上我来,你该知道如今人参在洛阳有多炙手可热,你抱着这盒人参出门,犹如孩童推金于闹市,后果不是你能想象的。”
“那是我的事情,不劳张御医操心。”
出门前,顾佑安给自己和郭素重画了一张脸,纵使张家人不厚道,顾佑安也不担心有人能找到自己。
顾佑安一脚迈出门,张御医连忙道:“我张家没这么多银子。”顾佑安停下脚步,扭头看他,微微笑道:“不用张家垫银子,我会使人跟你去,人参卖多少银子,我收多少银子。”张御医瞪大眼,好一个心狠的,借他张家的名卖人参,还一口汤都不给他们是吧?
“张御医,您意下如何?”
张御医一咬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