佯装没听到母亲说什么。他和顾知微还不够熟悉,忽然改变对她的称呼,不管是连名带姓叫她,或是仅叫她的名字,好像……不太尊重她。
小儿子不改口,在拜年的场合,陈芳不好说他什么,随他而去。关于称呼这事,顾知微对此无所谓,配合地道:“俞怀洲。”俞怀洲面上保持笑容,依旧不言语。
打完招呼,顾知微坐到陆母的身旁,小声地跟她说陆砚修被自己吵醒的事。儿子睡到这么晚,陆母也有点诧异,随后不以为意。过年,没特别重要的事做,孩子想睡到几点就几点。大家寒暄了一会,陈芳手痒痒的,提议:“我手痒,我们来一局?”“正好我也手痒。"陆母环视四周,“除了我们两个,谁还打?”“我不打,你们玩。“在场有五个人,人数超出的情况下,不用担心妻子找不到人,陆父没打麻将的兴致,。
“那……“陆母望向俞怀洲,“怀州,你会打吗?”“我会。"俞怀洲笑着点点头。
麻将是母亲想打的,他自是要陪着打的,免得凑不够四个人。一看这场面,自己不加入是铁定三缺一,顾知微接话道:“阿姨,我也打。”
“好,我们换个地方坐。"说着,陆母带路。陆家一直有专门打麻将的地方,四人一来到,各自找好位置坐下,投入其中。
这导致陆砚修下到一楼时,看到四人其乐融融地打麻将,父亲则不知去向。“咦,这位……“陈芳是最先见到陆砚修到来的,纵然知道陆家仅有一个亲生儿子,但之前没在陆家见过陆砚修,猜测他是不是陆砚修。“这位是我儿子陆砚修。"一听,陆母发现儿子来了,给陈芳介绍了儿子,而后对儿子说,“你刚起床,还没吃过东西吧?厨房里有没动过的饭菜,你自己去热来吃。”
“嗯。"陆砚修应声。
“你好,陆总。”俞怀洲先前在秦安家里认识了陆砚修,知道陆砚修是什么来头,和顾知微又是什么关系,随口跟他打了招呼,不忘吃掉顾知微刚打出的牌原来觉得不需要的牌打出数秒,顾知微仔细看了看自己手上现有的牌,猛地意识到自己是需要的,这牌打错了,想要拿回去。怎料,俞怀洲手太快,明显想吃掉她的牌,眼看他把牌握在手中了,她急忙抓住他的手,边从他手中把自己的牌扣出来,边歉意道:“对不起,我打错了。”
………“到手的牌要硬生生被扣走,俞怀洲垂目看着抓住自己的那只手,再看着对面笑容灿烂的女孩,眼睛仿佛被晃花了,手背蔓延难言的酥麻触感,不由主动把牌还回给她,“没事。”
顺利拿回自己的牌,顾知微笑容更为灿烂了些:“谢谢。”牌得重新调整,她一跟俞怀洲说完,就立马低头去弄,过度专注使她无意忽略了站在身旁的男人。
“知微。”
谁叫她?
顾知微挑起眉。
正要四处张望,她视线扫到身旁有一条好长的胳膊,不禁昂起脑袋。是陆砚修,他站在她和陆母的中间。
此刻,他眼眸一眨不眨地注视她,眸色幽深得让人看不透。“哥。“她叫了一声,注意力便即回到牌上。“对了,砚修。"儿子没第一时间去厨房,陆母跟他介绍,“他们两个是我们家隔壁新搬来的邻居,我旁边这位是陈芳,我对面那位是她的儿子俞怀洲。”从俞怀洲刚刚跟儿子打的招呼来看,两人显然早已认识,但礼仪所需,她还是陈芳母子俩都介绍给儿子。
“你们好。"陆砚修淡淡地道,视线仍留在身旁的女孩的身上,脑海中浮现女孩抓住俞怀洲那只手的画面,唇角微微抿紧。即使知道顾知微是'情势所逼'地和俞怀洲有肢体接触,可一想到自己拉一下顾知微的手,她飞快地甩开自己的手,止不住的嫌弃,他顿感刚才的画面刺眼,犹如被一根针刺了刺。
见儿子站着不动,陆母问:“砚修,你也要打吗?”人已经够了,儿子若是要参与进来,只能让他和顾知微凑一起打一副牌。“不。“话音落下,陆砚修迈步朝厨房方向走去。陆砚修来得快,走得也快,但这点时间足够陈芳把他打量了。陈芳夸赞道:“陆夫人,我一早听说过你儿子不止学识出众,人也长得高大帅气,今日一见,果真如此,他长得非常好看。”“过奖了。"陆母谦虚地笑了笑,“他啊,既像我,也像他爸。”“陆夫人好福气!"陈芳继续夸赞道。
“你也是。”陆母指了指俞怀洲,“你小儿子长得也很好看。”人情世故里,说场面话是在所难免的,但她没说场面话。俞怀洲确实长得好看,五官周正,人高腿长,整个人看起来风度翩翩的。“哪里哪里。”陈芳否认般地摆摆手,实则孩子被夸,做父母都免不了开心,嘴角翘起了愉悦的弧度。
这边的四人继续开开心心打麻将,另一边的陆砚修把饭菜放到微波炉加热,脑海里仍挥之不去顾知微抓住俞怀洲的手的画面,以及先前秦安邀请他们去玩,他看见顾知微和俞怀洲有说有笑的画面。这两人认识的时间不长,通过哪种方式认识的,有没有到熟识的地步,他都一清二楚,可这会他觉得碍眼,心中控制不住地泛起了一股酸气。他知道酸气是哪种成分构成的,也知道为什么产生酸气。是……
他今天才发觉原来自己并不喜欢顾知微身边有异性,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