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
这屋子被她翻了N遍,窗户漏风,被子陈旧,一张书桌、一台台灯,几本高中课本整齐堆叠,整间房间占地不超过三平米。
而这座村落被江水隔绝在内,她家最为富饶的家产除了猪圈那十头猪,就是见人就追的歹毒大白鹅。
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跳出了一条最新的好友添加申请,是宋予微。
江在萝眼前一亮,忙通过申请,打字追问:宋予微!你加我好友,是不是改变主意了!
顶端的‘对方正在输入中…’弹出来三次,又消失。
—还在哭吗?
哭?
江在萝摸了摸脸,打字:没有哇。
对方的下一条消息弹了出来。
—答应你,也行。
江在萝一整个激动了起来。
—明天的数学考试你能及格的话我就答应你。
……?
看不起谁呢?
江在萝骂了一句国粹,双目瞪着手机屏幕,稍过几秒,她想起了刚才婶子跟江叔说她装学渣的事情,看来原主在弗维尔的成绩的确不太好,起码表面来看是这样。
要怎样丝滑且自然的转变大家的这份坏印象?
思考再三,江在萝打字:好呀好呀,那你教教我[可怜]
—嗯。
好勉强的态度,不过没关系,江在萝脸皮厚。
真不愧是我。
下一秒,对方的视频通话弹了出来。
吓得她差点没拿稳这不知是从何种途径得来的最新水果手机。
大眼瞪小眼好几秒,她点了个转语音。
镜头里,宋予微身穿藏蓝色滚边的白色针织衬衣,脖颈和脸庞在白炽光之下尤为出色,修长的眼睫在眼睑下投出一小片阴翳。
他迟疑片刻:“?”
江在萝:“我在家里没化妆,你怎么忽然弹视频,没礼貌!”
被看到贴着胶带的破窗户,不就暴露了?
宋予微:“这关化不化妆什么事。”他没看出白天江在萝化妆了。
江在萝改口:“我刚洗完澡,不方便。”
“……”他沉默了,耳根子倏尔红透,“抱歉,那我先挂了。”
江在萝说:“不用,早晚的事儿。”
她又没开摄像头,早打晚打有区别吗?
别浪费她时间。
他眼眸睁圆,红色霎时间笼遍他的脸庞,“江在萝。”
“干嘛?”怎么话这么多啊啊啊!
宋予微从喉腔里挤出一句:“你矜持点。”
“……”这跟矜持不矜持有什么关系。
不管怎么说,宋予微补课机开始工作了。
江在萝听得昏昏欲睡,没办法,那些知识点对她来说早已滚瓜烂熟,乏味又无聊,她让宋予微给她讲课,也只是走个过场。
“江在萝。”
“又怎么了!”
那边问:“你是不是睡着了。”
“没有啊。”江在萝支起脑袋,揉了揉睡到发麻的脸颊。
“你睡着了。”宋予微的嗓音带着淡淡的笃定。
“都说了没有,”江在萝提高嗓门,“干嘛冤枉我?”
——“刚刚你打呼噜了。”
“……”
“……”
“……”
死一般的沉寂。
“你听错了。”江在萝囫囵过去,“这些就是最近学的知识点吗,我差不多都听懂了,明天会认真考试的。”
“真的都听懂了?”
“真的呀。”
宋予微狐疑的问了她几道题目,江在萝对答如流。
“既然你这么聪明,之前为什么不好好学习?”
“懒。”
“那现在又为什么?”
“想让你答应我啊。”
那边沉默了。
江在萝还以为他挂了呢,拿开手机看了一眼屏幕:“宋予微?”
“那……”宋予微说了很长一句话,但江在萝没听见,因为这边冒出一阵聒噪的杂音。
宋予微止住话头,有些疑惑,“你那边打雷了吗?天气预报的确说今晚会有阵雨。”
“……没打雷。”是有辆拖拉机过去了。
江在萝:“你刚才说什么了?”
那边顿住,“没什么。”
挂了电话,江在萝呼呼大睡。
次日凌晨五点钟,江在萝就被喊了起来。
打开门出去,婶子身穿一袭黑白色的女仆装,头发被盘的一丝不苟,脸上化了规整的淡妆,“早餐在桌子上,让你叔叔送你去学校,我去上班了。”
看样子,婶子是在哪一家豪门里当女佣。
江在萝眼睛睁的很大,桌上除了早餐,还有一个黑丝绒的礼盒,里面躺着一支蓝宝石发卡,华贵流转着丝缕金光的首饰不同凡响,一看就不是便宜货色。
盒子边压着一张纸条:
——卡地亚典藏系列发饰,售价二十一万,不用还,但身为大小姐你的首饰不可以连续两天簪戴同一件。
江在萝听话的对着镜子,戴到发间。
江叔进门欣赏了片刻,夸赞,“萝儿真好看,这些都是你该享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