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2 / 2)

你大伯他……”顾老夫人本想说什么话来为长子圆辩几句,一想到长子做的事,心里的那口气实在是堵着出不来。

顾荃给了她台阶,道:“我知道大伯都是为我好,或许关心则乱,反倒让人有机可乘。我思来想去,罗家应是图财。我娘给我置了一些私产,我想让大伯去打点一二。”

顾老夫人闻言,又心疼又欣慰。

这孩子不仅聪明,还懂事,更难能可贵的是识大体。

人人都说她偏心,可遇到这么个贴心的孩子,她能不偏心吗?

“我的祜娘,你可真真是要心疼死祖母。”她抱着顾荃,抹着眼泪,“这事祖母心里有数,祖母有嫁妆,哪里用得着你的私产。你好好养身子,旁的都不用管,祖母还在呢,万不会让你受委屈。”

有她这番话,顾荃便安了心。

欣嬷嬷让人送来炖好的补汤,汤中的人参味立马充斥着整间屋子。

顾荃陪着喝了一碗汤,然后被老太太催着回去休息。

一出晚香居,她脸上的乖巧柔弱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与娇弱的花容月貌完全不符的凝重。

灯笼的光照亮她的前路,纵使看不真切,却让人无所畏惧。

忽然她猛地回头,望向无边的夜色。

夜如水,景物影影绰绰,除了她们几个,哪里还有半个人影。

“姑娘,怎么了?”黄粱问她。

她摇摇头,没说话。

方才她好像感觉有人在看她,或者说是在暗中窥视着她,那种感觉让人不寒而栗,仿佛自己是被人盯上的猎物。

再往前走几步,这种不舒服的感觉仍在。

她捏着手中的帕子,眸底闪过一抹异色,纤细的指绕着帕子,似是无意识般玩脱落地,且一无所觉。

直到进了自己的屋子,这才像是发现少了什么东西,蹙眉细思一会儿,对黄粱道:“出祖母的院子时还在手上,应是在路上丢了,许是落在园子里,你沿路去找找看?”

女儿家的贴身用物,若是被人有心之人捡了去,大抵不会是什么好事。多少后宅阴私算计,皆与这种事情有关。

半个时辰后,黄粱懊恼地回来。

“姑娘,奴婢找了好多遍都没找到。”

顾荃印证自己的感觉,按捺着心中怪异,“找不到就算了,也不打紧。”

*

裴府。

西南侧的书房内,散落着一地的画卷。画卷中尽是各色的美人儿,胖的瘦的,清纯的娇艳的,端庄的妩媚的。

解永伏在桌上睡得正香,许是被什么动静惊醒,睁眼的同时打着哈欠,望着明显刚从外面回来的人。

“廷秀,你刚才去哪了?”

“有事。”

“这大半夜的你能有什么事?”解永哈欠连连,扶着自己腰站起来,左扭扭,右弯弯,然后一指满地的美人图。“你再看看,有没有你要找的?”

裴郅看也不看一眼,径直从书架上拿起一本书来看。

解永抚额,满脸都是痛苦之色,“京察百官,若么是考校政绩,若么是查验私德,为何轮到我,陛下竟让我为你寻觅佳人!”

他嘟哝着,“上次陛下欲为你赐婚,你非说你几年前曾无意间见过一幅美人图,那图中的女子才是你心之所向。我怀疑你是故意的,哪有什么美人,你分明是在搪塞陛下……”

整个南安城的美人图差不多都在这里,若不是胡诌的,为何不认真翻找?

“不是。”

裴郅已坐到案后,自顾看起书来。

一看那书名,解永头更疼,谁家血气方刚的男儿郎大半夜的不睡觉,看什么《折狱集》。

“廷秀,你还是不是个男人?”

裴郅淡淡看他一眼,他立马认怂。

“行了,行了,我今日乏得很,明日再找吧。”

他没有看到,在他打着哈欠转身之际,裴郅平静的目光骤然生变。

那翻滚的幽光,那压抑不住的疯狂,似极致的红尘烈火,势要将所有的理智冷静焚烧殆尽。

确有美人,但不是在图中,而是在自己的梦里。

裴郅缓缓闭上眼睛,仿佛身处那些自从他初开精元之夜以来的绮梦中。那水做的玉人儿,娇啼细喘,若是被他欺负狠了,哭起来最是销魂蚀骨,恨不得让他将性命都与之交付。

从前只当是梦乱情幻当不得真,而今……

他气息渐乱,蓦地睁开眼睛,从怀中取出一物。修长的手指小心翼翼地将其展开,低眉之间全是晦暗执念。

那是一方素帕,丝滑馥香,无任何绣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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