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改:“王娘子不如先说说所求为何,孤再看看能不能允。”王绛媛注意到了周围地看向自己的视线,想起了离家时继母对自己的叮嘱。这是她最后的机会了。
若今日不放手一搏,那自己后半生便要困在后宅里,做那完美的世家宗妇。这真是她想要的吗?
想到继母为自己的筹谋,王绛媛撩起裙角开口下跪:“我已到待嫁之年,然为人冷酷,往日只爱些金银俗物,心中并无情爱之念,可父亲却要我择一显赫人家托付终身。我知自己自私无德,实在不易于人为妻,所以恳求殿下赐我以自由,此生不再嫁人。”
王南钦听到这话,人都要吓傻了,他没想到自己的妹妹竞然这般大胆。当众说出这话,就等于自断后路。无论太子答不答应,王绛媛此番言论一出,哪家世族高门敢娶这样狂悖不守礼法的女子为妻?季尧年只看了一眼王绛媛认真的表情,便垂眸盯着那只被侍女抱在怀里的鎏金胡琴。过了许久,她才将视线转移到王绛媛身上:“此举有违伦常,孤为何要应允?王侍郎难道没有教过你何为孝悌纲常,王娘子还是换个别的吧。”许是因为太子眼中的冷漠太过明显,王绛媛看着面前人这副陌生的样子,脸上显出几分惧意。
“殿下仁爱,我自知不孝,可实在不愿拖累旁人,还望……还望殿下允准。”这简直就是明着逼太子给恩赏。
季尧年没说话,她冷着脸坐在上首,丝毫不见刚才的温情做派。季则柔见两人僵在这里,哪里会不明白她们想做什么。她们俩这是明晃晃地在算计自己。
季尧年身为太子且未婚,所以不便公开为王绛媛出头,于是她们两人便选择在宴席上发作,故意演了一这么出戏,就等着自己这个已婚公主开口赦免王给媛犯下的大不敬之罪。
在众人眼中,是王绛媛不识抬举。
可季则柔却明白,这是季尧年和王绛媛在联手逼她。这个恩典,她可以给,但太子也必须付出点别的什么东西来做交换。季则柔心里微沉,面上笑着调节气氛:“王娘子只是看清了自己的心意,启舜你何至于怪罪她?今日本就是玩闹欢庆的宴会,我知道你守法循礼,可你也不该搅了大家的兴致。”
说罢,她又看向跪着的王绛媛。
“王娘子为人赤忱,我甚至喜欢,不如搬来公主府跟在我身边做个司礼,每旬陪我去寺里为天下万民祈求平安,也算是净化心灵,至于婚嫁一事……以后的事情谁也说不准,王娘子不如稍缓些再做决定。”王绛媛看向坐在上首的两位,见季尧年暗中对自己眨了下眼,她便立刻俯身谢恩:“多谢公主,我定追随公主,不离不弃。”华阳公主季则柔看了眼身旁没什么大表情的季尧年,心里憋着气,却不好在人前发作,只能咬牙笑着说:“你只需记得今日之事,感谢的话也不消在这里讲,启舜,你说是与不是?”
“阿姊做主便是,何须问我?”
季尧年做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好似全然不知华阳公主为何妥协。气得季则柔伸手又掐了一下她的腰,毕竞被人算计了,这次是铆足了劲儿想让她疼一疼。
许是因为没有控制力度,这一下差点让季尧年叫出声来。得了好处还敢这么嚣张?
季则柔见季尧年还想张嘴反抗,直接瞪了她一眼,于是对方便乖乖地闭上嘴,或许是因为害怕再挨掐,也不敢再多说什么。”“你如今真是长大了,竞然学会给阿姊埋坑了。"季则柔趁着侍从上来换杯盏的间隙,低声看向季尧年,“若是下次还敢,我可就没这好说话了季尧年只觉得后腰一凉,她勉强地笑笑,不自觉地将屁股挪远了些。陆奉钺自是打探过王家娘子的背景信息,见季尧年与她那副熟稔,只觉得太子这些年'长进'不少。
今日这般作为,岂不是在华阳公主头上跳舞?怕是事后又要挨季则柔好一顿骂了。
见此事平稳度过,王南钦才把自己刚才快从嗓子眼里跳出来的心脏又塞了回去,他给自己灌了两口酒,脸上尴尬地哈哈笑着。“这…这还真是好曲啊。”
苏翎衷心佩服好友的心态,于是叉手行礼表示敬意:“王娘子这后半身应该是安稳了,这下她也不必被王侍郎逼着相看了,她为自己求了出路,你也可以放心了。”
“放心?我吗?"王南钦哭笑不得,“谁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待回了家,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