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好像藏了无尽的愁绪。她点点头。
金城心下一叹。
“刚才又为什么不回答我呢?“她摸了摸怀里的猫儿:“天下多是没有血缘的兄妹,也能坦坦荡荡的,你方才是在逃避什么呢?”赵明宜的心再一次高高地提了起来:“我,我没有!”她反驳得太快了,连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异样。金城却是看了出来,很平静地道:“你喜欢他?”为什么要这么问?赵明宜更茫然了……怎么会呢。“那是他喜欢你?"金城又道。
又是心头一颤,她胸口忽而起伏,抬头看了一限公主,又很快缩回了目光,低头看着地面。却是不可抑制地想起梦里的画面来……他挑起了她的下巴,逼迫她看向他的眼睛。
…那样饱含侵略性的目光。
让她太心惊了。
闭了闭眼:“公主,您别再猜了……没有的事。现在不会有,往后也不会!”其实她不知道,这样的回答,反而更有几分欲盖弥彰的味道。松软的糕点在口中融化。她忽然就尝不出滋味来了,只微微抬头看向金城。她抚摸那小猫的时候,那样轻柔,就连跟她说话的时候都是含笑柔和的。这样的公主,为什么会自尽呢。
金城笑了笑,忽而看向桌案上的火烛,看着那团火苗摇摇晃晃:“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不过也罢了,只是很想跟你说一番话。”“若要托付终身,定要找一个疼爱你怜惜你的才好,至于赵大人……不管你们之间有什么,都不要去探究。也不要去好奇。"金城看着她清澈懵懂的双眼,心顿时沉入谷底,喃喃道:"罢了,你现在不会懂的。”赵明宜确实不懂。
她怎么会去探究呢.……回避还来不及呢。公主身上又是发生了什么,才让她说出这番话?
夜越来越深了。她在公主寝房里睡了一夜,却是这么多日以来第一次睡得安心。不用再提心吊胆。
只有金城夜半惊醒,才发现窗外有火光。
经略衙门不一会儿便被士兵包抄了起来。
官衙大门的铜钉叮叮咣咣,前门紧闭,就连角门都悄无声息地封死了。值守的人甚至都没来得及回过神。
李澧这会儿正在房里搂着他的小妾睡觉,只听见值房的门′唯'的一声让人踢开了,紧接着就是一阵让人头皮发麻的铁甲声,正迷迷糊糊睁眼,才让人抓着头发从床上拖了下来。
“干什么,干什么!”
咚'的一声,腰一下子塌在地上,李澧上了年纪,哪儿受得了这个:“狗娘养的,让老子知道是谁非砍了你不可!”
他整个人被拖行在地上,下手的人一点都不手软,抓得还是头发,又快又利落。很快就将他拖到了院里,直接扔在地上。“大人,人带到了。"兵士声音粗狂,拱手行了一礼。庭院中立着整个经略衙门的官员。都战战兢兢地缩在角落,有的大着胆子去看地上的李澧。才发现此人眼下着实狼狈。头发乱糟糟的,脸上全是灰,衣裳也都磨破了。好歹是辽东总兵……就这样让人扔在地上,实在令人头皮发麻。忍不住去看庭中负手站着的那位。
李澧胸口滔天的怒气无处发泄,正要抬头,却见面前出现一双皂靴,靛青色的衣角,视线往上,对上那双漆黑的眼眸,心头顿时一跳。“阿!”
李澧只觉脖颈一阵窒息。
赵枢半蹲下来,抓住了他的后衣领:“她在家好好的,你抓她做什么…李大人?”
他说话又淡又轻,目光也是清淡的。可是李澧分明感觉到后衣领要把自己绞断气了:“放,放手。”一边咳嗽,一边不断拍打着身前之人的手腕。却发现怎么都挣脱不开。
李澧只知道他是文官,也知道他在督察院有几分声名,可他没料到此人下手如此狠辣。
“你,你不放,不放开我……怎么能知道她在哪儿。"实在无法了,脸憋得发紫,只能先讨饶。
赵枢的耐心却是已经到极限了,目色阴沉,从腰间拔出一把短刀来,径直插进了李澧的掌心。
“啊……″惨叫声响彻整座庭院。
“姓赵的,你是朝廷钦定的巡抚,我也是拿了官印的总兵,你我平级,怎能对我下如此狠手!"李澧的趴在地上,掌心就在自己眼前被戳穿,鲜血淋漓。痛不欲生!
“不说么?”
又是一刀。
院落里立着的其他官员都默契地别过了脸去。张、刘二人木着脸扫了一圈。其中有多少私下与叛王来往,早就数不清了。眼下正好杀鸡儆猴,省得一个一个来料理。李澧还未死心,嘶吼道:“广宁的兵马都听命于我,我今晚若出事,此次平叛恐怕就此无望了!你好好掂量掂量。“大喘着粗气,头愈发的晕,耳朵也嗡嗡的。
上回姓赵的用金城公主威胁他。事后他越想越不甘,索性绑了他妹妹,谁想到这厮跟他来这样狠的!
原以为此言能震慑那人两分,谁知他只听见一声低嗤:“是么,李大人。”赵枢说罢看向刘崇。
刘崇见机上前:“李大人,您的四位参将已经带着兵马连夜赶回广宁了……此时正是反围叛王的好时机啊,您却是要错失了。另外松江上游已然开闸放水,济农仓,水次西仓都淹了个干净。您知道的,下游停泊的是辽王殿下的三百艘占战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