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不会是因为受伤后方便遮掩吧?”
闻归鹤不回答,苏时悦也不奢求回复。帕巾被染红,她洗净,绞干,擦拭从他惨白额头流下的冷汗,顺手把裹手腕的棉布也拆下。
“容文赋说得没错,不会有人傻到作茧自缚。但是,甘愿吞下剧毒,只为帮助与自己无关的势力,似乎更加匪夷所思。”她拉起被子,帮他掖好四角。
“鹤公子,你……”
若是苏时悦修为步入灵韵境,必能察觉周围微妙的灵力波动,若她是化神境的大能,只消一抬眼,便能看见少年魂体居高临下注视她。
厢房角落,护身符法与神魂出窍的大阵轮转,恍如黑夜的点点星河,避开所有人的目光,孤寂而无声地闪动着。
闻归鹤身处半空,随时可以离开,却面色复杂地停下脚步,在她的身畔细细端详。
可惜苏时悦只是普通人,对此一无所知。
她只在坐定后,凝视少年的面庞,俯下身,直到即将触碰闻归鹤挺翘的鼻尖。
“你”了半天,才敢用颤声:
“你是故意的,是不是?”
“惊马、毒茶,全是安排好的,是不是?”
她的声音没有被隐瞒的气恼,也没有谴责或是威胁,只有无尽的担忧,掺杂一丝悲戚。
捏被子的手紧了紧。
“鹤公子,你把自己当什么了?”
“棋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