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视一眼,分明已经听出这话里的意思是什么。
可是……以汗王之尊,怎么可能做这些事?
訾沭闻言微愣,这般冒犯的话听到他耳朵里,不知怎么就变了意思。只见他面上忽然绽放出笑容,兴高采烈道:“你想吃我亲手做的啊!”
“……”
郗月明不想,但架不住他自己热情高涨,无论如何都要参与一下。侍从送来栗子后,他便如同民间寻常丈夫一样剥了起来。
訾沭腰间挂着一个镶嵌着宝石的匕首,看起来十分锋利,不似凡物。之前郗月明曾见他拿这把匕首切羊腿,现在又被当成了剥栗子的工具,轻轻一划便在栗子皮上划出了一道口子,手指转动片刻,饱满的栗子果实便落在了银盘里。
“汗王这匕首不错。”
“你喜欢?那送给你。”訾沭头也不抬,将匕首往身上抹了两下,擦净后便放到郗月明面前的桌上,开始只用手来剥栗子。
郗月明眼睫微颤。
“……”雁儿与乌冷亦是面面相觑。
雁儿:这这这,就算可敦是訾陬的女主人,那也是在嫁作汗王的妻子以后才成为的,这样做真的好吗?
乌冷:狼人离开的事还没想好怎么跟阏氏说,这……汗王其实非常宠爱可敦这件事,要是说了自己不会被一鞭子抽死吧?
二人皆是一脸菜色,反观訾沭,无论何种要求他都接受,听着不敬的话也丝毫不恼,徒手剥栗子这种事也能做得开怀无比。
郗月明没有推辞,慢慢伸手拿起匕首。就这样任由訾陬的君王为自己剥栗子,自己则坦然地把玩着匕首上镶嵌的宝石。
只不过看着看着,视线虚焦,重新聚拢时便落在了訾沭脸上。
她在很小的时候,就学会了不麻烦别人。何况经历了那么多事之后,此来訾陬如无根浮萍,再没有了能为她托底的人,她原本是绝不会与訾沭对着干、绝不会做出这般无礼的事情的。
或许是因为訾凛的话,亦或是訾沭这些时日的所作所为,令她荒芜的内心再度产生了一丝妄想。
她想知道,訾沭的底线到底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