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思绪,抬头看向进来的这人。
訾沭似在邀功,边走边道:“我新调过来几个人保护你,怎么样,藏得是不是很隐蔽?你没发现吧?”
自从上次月儿险被刺杀,他立刻调了几人过来暗中保护。那人身手好,性子更是连自己靠近都会警觉,訾沭非但不怪罪,反倒因其恪尽职守而大加赞赏。郗月明诚实地摇摇头。
“这恰恰证明了他功夫好啊,有他在我也放心些。”訾沭在她身侧坐下,忽然发现面前有一个小盒子。他来了点兴趣,问道:“这是什么?”
“生辰礼。”
郗月明往前推了推,将盒子打开,是一枚玉佩:“之前送过钟大夫相似的,我瞧着,你好像是在意的。”
“给我的?"訾沭又惊又喜。
钟声越临走时,拿着一枚玉佩说是可敦所赠,在他面前好一通炫耀。訾沭看的眼红牙酸,临回班珠还气鼓鼓的。如今时过境迁,自己也终于能收到月儿的礼物了!
他连忙拿到手中,细细打量:“好好好,我明天就挂衣服上!”虽说玉佩这玩意儿都是在云郗秭图那边时兴,訾陬还没这个穿戴,可这丝毫不影响他出门炫耀可敦有多温柔体贴!
瞧瞧这鸭子戏水,多逼真啊!这玉石可太玉石了!这精美的串绳和穗子.……怎么这么像秭图的编织?!
郗月明似乎看出了他的迟疑,好心解释:“这是我当年与秭图王储定亲时,秭图送来的定礼。”
訾沭…”
他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果然是臧行臧玉那两个大嘴巴,好死不死地提起了这件事,还拖累自己下水。自家可敦聪颖至极,怕是早就察觉了不对味,故意在这儿等着自己呢。訾沭无言以对,干巴巴地道:“你怎么知道?”郗月明微微一笑:“你说过啊,你去过云郗。”初次见面,臧行臧玉表现得太熟络了,猜出他们跟訾沭早就认识并不难。今日提起第七位未婚夫,郗月明恍惚记起,那时訾沭在位已经四年了。訾陬国力大增,云郗和秭图必然坐不住,故而心照不宣地促成了联姻。而不想看到两国结盟的人,除了臧行臧玉,还有就是訾沭了。那兄妹俩截道刺杀,訾沭多半是在暗中相助,就比如假扮新郎与她拜堂,好拖延时间。郗月明在深宫中生存了十八年,最擅长的就是察言观色。略想一想就能明白,而略诈一诈,訾沭也果然如料想的那般,对自己极尽坦诚。訾沭郁闷至极:“……你真是,什么都知道,又总是不说。”早知如此,今晚就应该睡书房。怪他割舍不下昨日同床共枕的亲密,颠颠地跑来,直到掉了马甲这才老实。
他揪着玉佩的编绳使劲儿搓:礼物礼物,都过完了生辰还妄想什么礼物啊!郗月明抬眼望向訾沭,心神微动。
原来早在很久之前,他们就曾执手,完成了云郗的三书六礼。“我说了,之前送过钟大夫相似的,你好像在意。“她轻声开口,“我只是想送你礼物,但是,我没有别的东西了。”
“我在意的可不是这些。"本来就是,他才不喜欢戴玉佩,更何况是她从前的定亲礼。
这些话訾沭只能在心里说说,不成想下一刻,他听到了郗月明的声音:“你在意的是我,对吗?”
“……“訾沭眸光骤暗。
他知道,郗月明曾对前路和生死了无牵挂,不感兴趣的事绝不会开口问询。而此刻,问出这句话后的人儿托着下巴望向自己,神情认真,眸光澄澈无比她已经不是初来訾陬时,心如死灰的元安公主了。她知道她在问什么,在要什么。既然问出了这句话,那就是、这是……她也在意的。
是这样吧?
訾沭有些紧张,生怕自己会错意。
一直以来,没脸没皮的都是訾沭,时不时地贴贴蹭蹭讨个香吻。但这次,女子主动拉住了他的手。
“你抱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