譬如【冕雕】这个话痨,“不是我吹啊,【蜘蛛】以前还没觉醒的时候就能独自闯污染区了!B级以下的污染区全部通关,全部通关是什么概念?在座的各位,不说刚觉醒能不能通关B级以下的污染区,就说还没觉醒的时候有没有进污染区的胆量?”
“我反正是没有,我还没觉醒成哨兵的时候,连污染区是什么都没搞清楚!”【冕雕】自豪地承认道,“【大白鲨】,你说说你有吗?没有吧?”
【大白鲨】游在队伍最前面,连头都懒得回一下,她深知【冕雕】的秉性,越理他他越兴奋,也不知道有什么好兴奋的。
缀在最后面的霍冽也只是静静地听着,【冕雕】这人在吹嘘上,你越阻拦他,他吹得越起劲,她俩都习惯了。
【大白鲨】在队伍里虽然话少,但和霍冽配合还是相当默契的,进污染区后一个在前开路,一个在后处理突发状况,几年来都是如此。
其实时绥有,他还没觉醒的时候也开始进出污染区了,但和霍冽的经历相比不值一提。
贵族的团队和公会的临时团队不一样,不仅配备齐全,团队里的成员更是万里挑一的,时绥以前进出污染区,他母亲担心他的安危,团队里的成员都是B级哨兵向导,都是天赋开发度能够媲美S级哨兵的人才。
这样的成员在团队里陪时绥进一些B级以下的污染区,简直就是降维打击。
“你们要问我为什么知道得那么清楚,因为我在【蜘蛛】第一次进污染区的时候就认识了她!”【冕雕】拍了拍胸膛,“不瞒你们说,那时候我还不知道她还没觉醒呢!”
“【蜘蛛】通关了B级以下的污染区后,就想挑战一下自我,竟然决定进高阶污染区!”【冕雕】讲得眉飞色舞。
“虽然她当时找了个有经验的团队,但你们懂的,进了高阶污染区,什么突发情况都有可能发生,更别说高阶污染区里还有‘熵之眼’这种不稳定的存在。”
讲到这里,【冕雕】的情绪突然激动起来:“要我说,【蜘蛛】也是倒霉,第一次进B级污染区就突发状况百出,不是碰上了赏金猎人,就是一进污染区就被‘熵之眼’给盯上了。要不然人人都唾弃赏金猎人,对其避而远之呢,如果当时不是团队里混进了个赏金猎人,‘熵之眼’也不至于盯上我们团队!”
游在旁边的【雪狐】僵硬了一瞬,又很快恢复如常。
即使【冕雕】讲故事实在没什么水平,时绥听到这里还是忍不住紧张了起来,甚至为她感到后怕。
【冕雕】说霍冽倒霉,时绥却觉得霍冽很幸运,能够在这样危机重重的境况下活着走出污染区,即便时绥是个无神论者,此刻也忍不住在心里为当时的霍冽祷告,他不是看轻霍冽的实力,而是希望她在冒险的时候永远能被神明眷顾。
游在队伍最前面的【大白鲨】尽管没理会【冕雕】,但当他讲述这些往事的时候,她的思绪也跟着飞远——
那是她第一见到霍冽,在一个B级污染区外面。
霍冽小她五岁,却有着超出年龄的成熟和冷静,这两种特质和她妹妹很像,年龄上又相仿,使她总是不由自主地去关注她。
她妹妹其实性格和霍冽完全是两个相反的极端。霍冽很自信,有着她这个年龄和天赋该有的张狂,又有着多数这个年龄的少年没有的心思缜密和果断。
可以说,霍冽在她眼中是没有缺点的一个人,如果硬要说一个缺点,那大概是天才都有的一个问题——太自我。
她觉得自我没什么,她的妹妹就是因为不够自我,所以才会早早地离开她。
她妹妹是个胆小内向的孩子,街坊邻里见了都会用一个词来形容她——唯唯诺诺。
可就是这样一个唯唯诺诺的妹妹,会在酗酒的父亲厚实的巴掌扇过来时,勇敢地挡在她面前。
明明她才是姐姐。
她的母亲在她妹妹十岁不到的时候,感染风寒不治而亡。好在她那年觉醒成了哨兵,被收进了圣所,白塔每月会给她家里送去一定的生活补贴。
但她那酗酒的父亲对家庭没有任何贡献就算了,还要拿走白塔下发的生活补贴去赌球、买酒。联邦历法里规定,哨兵向导不得无故伤害没有任何能力的普通人,却对家庭暴力没有任何管束,她拿那位烂人父亲没有一点办法。
她只能在圣所培训期间,用额外的时间拼命地进出污染区,拿能量玉换取联邦币,私下塞给她妹妹,嘱咐她不要让那位烂人父亲知道了。
不记得是她第几次进污染区了,那次她前脚刚踏进污染区,她妹妹后脚也进了同一个污染区。
她每天忙于赚取联邦币,根本没多少时间关心家里的情况,她每次回家给她妹妹塞联邦币,她妹妹什么都没跟她说过,只会说些无关紧要的琐事。
她不知道她那个烂人父亲嫌白塔下发的补贴不够花,想把她妹妹卖给联邦做人体实验的黑心研究所。
她妹妹听别人说,普通人进一些低阶污染区,可以刺激人提前觉醒成哨兵或向导,为了不被烂人父亲卖给黑心研究所,她妹妹才十岁,就跟着平民区里的民间清理组织,进了所谓的低阶污染区。
【大白鲨】记得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