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知道了,怕是这事就人尽皆知了”
纪萝的话还不曾说完,赵倩桐便一脸了然地点了点头,“我明白了,这样的喜事确实应当由嫂子亲自与兄长说才成。”说罢,她又捂住嘴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放心,我定是会管住自己的嘴,谁也不说的!”
纪萝见她这副模样,不由笑了。
正说着,赵倩桐却想起什么来,她迟疑了片刻,到底还是压低了声音道:“嫂子如今怀了身子,确实应当小心些,特别是…是那个王玉盈。”见纪萝眼神古怪地看了过来,赵倩桐也索性不再隐瞒,而是将当初王玉盈说的那些话尽数说了出来,“她那些话当时我听着就觉得不对,可因着正在气头上,倒是并未多想,可后边细细想来,她怕是存了故意挑拨的心思。”说到此处,赵倩桐面色一变,声音也不由拔高,“难道她当真是对兄长存了心思?”
一旁芸枝冷笑一声道:“您不知道,其实这位表小姐还曾半夜遣自个的婢子过来说是她身子不舒服,要让侯爷过去瞧瞧呢!”赵倩桐难以置信地看向芸枝,“她竟是这般不要脸面?”“谁说不是?"芸枝面露不屑道:“她这般做派,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她已经嫁入侯府,过来是与我家姑娘争宠来了!”
赵倩桐也是颇为赞同地点了头,又道:“不过这事定是成不了的,就算母亲再如何喜欢她,也绝对不会应允了这事,她可是和离过一回的,哪里能入得了侯府?”
说罢,又认真与纪萝道:“只是如此嫂子更是要小心些,万一她存了害人心思,总要提防着些。”
纪萝自然是点头应着。
其实即便赵倩桐不多说,纪萝也知要小心着王玉盈。并经许多时候她的心思甚至已经摆在了明面上,连挑衅的事也并不曾少做。譬如那次提出要为赵承嘉纳妾之事……
纪萝轻轻摇头,“既然我身子无恙,这会儿时辰应当也不早了,我们便先回侯府罢。”
赵倩桐自然点头应着,可正要上前来搀扶纪萝起身时候,却突然一拍脑门,道:“对了,还有一桩事差点忘记了。”“方才嫂子你晕倒在外边,是幸好得一位公子相帮,连大夫也是他的人请来的,这会儿他正在隔壁,我们要走的话怕是应当过去道声谢。”纪萝这才知道有这一回事,自然点头道:“这是应当的。”隔壁雅间。
谢元墨坐在案几旁,手中那本书已经停留在这一页许久。恰有底下人前来禀报,说是隔壁的夫人已经醒了,要过来向他道谢。他终于翻过了手中的书页,神色并无波动道:“不必了,只是举手之劳而已,你与那位夫人说,让她不必挂怀。”
底下人应了一声,转头对纪萝原模原样地传了话,“主子如今不便见夫人,只说让夫人不必挂心,只是一桩小事罢了。”听着这话,纪萝自然也不好再勉强,她看了一眼那紧闭的房门,轻轻点了头道:“既如此,那我们也不打扰了,只是无论如何还烦请帮我们说句多谢。那下人又是应着,纪萝一行人才离开。
纪萝原本也想着或许应当拿些银子当作谢礼,可只见那来传话的人,她便知晓里间的那位主子应当不是寻常人物,若当真拿了银子当作谢礼,恐怕反而不好,所以到底没说出那话来。
纪萝等人走后,底下人才将纪萝的话带了回去,谢元墨听着这话又是怔了片刻,而后才让人退下。
大大大
观荷院。
从几日前她知晓了赵承嘉已前去京郊剿匪,心底便一直惴惴不安。她即便能耐住性子,可腹中孩子却是等不了的。时日久了,她腹中孩子却是无论如何也藏不住的。可偏偏赵承嘉人已经走了,她也无法将人拦下来,但若是要她这般等上一个月,那就当真一切都完了。
她这般想着,也是越发心焦。
直至一旁凝露忽地说了一句,“要等侯爷不回来,不若姑娘便过去?”凝露这话说得大胆,一旁凝芳听得连忙止住她的话头,“这话如何能胡说?侯爷是去剿匪不是去游山玩水,姑娘跟着去万一要是出了什么岔子,那还了得?”
可王玉盈却已将这话听了进去,她唇边多了丝若有似无的笑意,“谁说会出岔子,这次剿匪,侯爷定然事事顺利。”凝露与凝芳皆是一愣,显然不知王玉盈这般底气到底从何而来。王玉盈转眸见她们二人皆是一脸茫然,也并未有与她们作些解释的念头,她已是作了决定,“我等不了那么久,看来只能亲自去寻表哥了。”上辈子她已经将这些事经历过一回,虽不知其中细节,可却清楚的知晓结果。
京郊剿匪非常顺利,一月后,便能风光回京。所以此行并不会出什么岔子,甚至她还能借着这个机会多与赵承嘉单独相处,没有了旁人干扰,计划能顺利达成也未可知。她如此想着,唇边笑意愈深。
可一旁凝芳面上却带了忧色,“可若是王老夫人知晓您要去侯爷身边,怕是不会答应……”
凝芳这话已是说得很是收敛,而实际上倘若王氏知晓此事,非但不会应下,恐怕不将王玉盈赶出去都算是好的。
如今王氏待她好是因着她的心思在王氏面前向来是隐藏得极好的,可若是她要去寻赵承嘉之事被王氏知晓,那她的心思也显然无法再藏,届时,王氏哪里还会这般好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