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配合
林鸢几乎快站不稳了。
脸色涨出一片艳丽的粉色，饶是觉得自己已经非常思想开放，也被段祈野的举动震惊：“拿出来。”
“我现在在使用金主的权利。“段祈野微垂着眼，“你不会觉得，做交易，真的什么都随你高兴。”
林鸢心说,原来不是个傻的。
但那东西的存在感太强，虽然静音，也没法忽视：“包间里那么多人，我怎么可能就这么回去！”
“那就回房间呆着，三十分钟。“段祈野语气果断，“忍着。”林鸢咬着唇,不发一言。
段祈野脱下外套罩在她的肩膀上，掌心很轻地拍了拍：“送你上楼。”林鸢知道他铁了心。
抖着腿从露台出来，进了旁边的电梯，好在酒店被剧组包了两层，没外人在，不然传出去，她真的可以直接一头撞死在旁边的大理石墙。段祈野真的就这么把她一个人放置在了酒店里。度秒如年,万分煎熬。
但她莫名的，在这种对方的掌控里，好像得到了一点焦虑的缓解，或者说，转移。
脑子里关于陈年旧事的痛苦慢慢远去，被倒计时而取代。她看着旁边亮着的屏幕，上面的分钟在缓慢变动。二十七。
二十八。
二十九。
到三十了。
林鸢猛然松了口气,听见门口滴的一声，刷卡开了，门缓慢推开，露出一点光亮。
段祈野走了进来，他居高临下，身型显得更是高大。微微俯下身，对于她的听话十分满意，于是伸手擦掉额头上浸润出的汗：“做得好。”
林鸢在这一刻，一瞬间得到了奖励似的，痉挛不止。段祈野没有嘲笑她。
只是掌心很轻地落在她的眉心，等她缓和回神。林鸢觉得有点尴尬，嘴硬道：“我没反抗，只是觉得，偶尔得让金主也高兴高兴。”
段祈野唇角很轻地弯了下。
伸手替她拿出湿漉漉的小粉，看上去糟糕极了。林鸢羞愤地拿过旁边的枕头，朝着他狠狠砸过去。段祈野眼底带着笑，问他：“缓解心情，办法不止这一种，要试试别的吗？”
林鸢一头雾水：“什么？”
“换身方便点的衣服，跟我走。"段祈野没说别的，只是低头发送了一条信息。
林鸢云里雾里照做，还挂记着包房里那一群人：“就这么走了，不好吧？我去跟他们说一声。”
“不用，梁声喝多了，他们刚已经撤了。“段祈野说。此时已经接近凌晨，照理来说，第二天一早还要拍戏不该胡闹，但还是出了门。
最近的天气都不算太冷，月明星稀，微风轻拂。林鸢戴着棒球帽，坐在副驾，看着路程从主城驶向郊区，越来越远，却格外熟悉。
直到停在赛车俱乐部的门口，才意识到之前来过。她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见着车窗晃了下来，露出一张面熟的脸。段祈野的发小，周瑾川，旁边还站着个特别漂亮的姑娘，应该是那位传说中高二就转了学的裴桑榆。
许久不见，林鸢不知道该如何打招呼才好，毕竞她和段祈野现在的关系，不明不白。
倒是周瑾川先开了口：“大半夜的，也就说你要来，我们才肯出门一趟。”林鸢笑了，感觉氛围轻松了不少，顺着话回：“好久不见，更帅了哎。”“当着我的面儿夸我老公啊。“旁边的姑娘大大方方伸手，“你好，裴桑榆，久闻你的大名。”
林鸢瞪大眼：“你也听过我？”
裴桑榆歪着头，笑吟吟道：“不管是作为段祈野的前女友，还是话剧演员，你都很有名啊。我这还是现实中第一次见明星，果然脸好小，巴掌大。”“你非常漂亮。"林鸢由衷夸奖。
“你们俩再客气，就显得很塑料了啊。"周瑾川偏了下头，“不是要赛车吗？走啊。”
段祈野打开车锁，示意道：“下车。”
林鸢跟着他们往里走：“你大半夜把他们俩拽出来，就为了赛车？”段祈野轻车熟路找管理员拿了钥匙取车：“教你，健康的发泄方式。”“你怎么了，当演员压力很大么？"裴桑榆盯着她看，“嗯，脸还红红的，不会是生病了吧。”
林鸢简直难以启齿在出发之前做了什么，只是抬手摸了下脸：“没有，热的。就是刚拍了场情绪很重的戏，有点没出来。”“那就好好玩一玩。"裴桑榆说，“兜一圈，什么烦恼都忘掉了。”“我刚刚听你叫周瑾川老公？"林鸢顿了顿，斟酌言辞问，“你们俩，结婚了吗？”
裴桑榆嗯了声，笑得特别幸福：“毕业就结啦，可惜你没来参加我们的婚礼。”
林鸢怔了好几秒，才低声道：“确实，很遗憾。”按照她十几岁的时候美好的遐想，原本她和段祈野也该有这么一天的。年少的时候总爱憧憬未来，她当时觉得这辈子不会再喜欢上别人，结婚的那个人选也不会出现第二个选项。
只是现实永远比幻想残忍。
他们俩之间横了太多的不可能，而当初的隔阂造成的难堪，磨灭了初恋的甜，如今只剩下难以吞咽的玻璃渣，每次回忆，都更像是钝刀戳心。如果周瑾川和裴桑榆是童话结局，那么他们就是破镜无法重圆的写实对照组。
是早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