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下去。”
柳昭盈被几年前的自己逗笑了,紧接着笑容变得苦涩。
她这么有骨气呢?
“莫长妙呢?”
柳昭盈这么久没见到她了,不免有些担心,毕竟沈清并不认识她,就沈清这个脾气,两个人真有可能吵起来。
“做饭。”
“怕我下毒。”
柳昭盈正乐得开心,脑袋就被沈清按住了。
她闻到一股淡淡的雪松香,紧接着头上的几个穴位一痛。
沈清施完针,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揶揄道:
“柳昭盈,你现在特别丑,脸上的经脉全都是青紫色的。”
柳昭盈心下一惊,顾不得身上的疼痛,猛地坐起来。
胃里一阵翻腾,喉咙里被胃液浸满,舌根死死抵住不让自己吐出来。
沈清抬手在人背部使劲一拍,一口黑血从柳昭盈口中呕了出来。
“睁眼。”
柳昭盈还没反应过来,眼睛就听话地睁开了。
“能看见了?”
沈清给她递了张帕子,朝人挑了挑眉,嘴角微不可察地弯了弯。
“咳··咳咳咳···早知道一开始就找你了。”
眼前虽然还有些朦胧,但已经能看清物体的轮廓,不似方才的一片虚无。
“谢了。”
“别谢我,雅华门不收死人。”
······
她就不该指望沈清能说出什么好话。
“我请教过医师,可以试着把你体内的毒慢慢往外逼,但治标不治本,只能给你续命。”
蜷缩的种子突然尝到阳光的温暖,于是生根发芽,嫩芽顶开结痂的冻土,每片新叶都被光赋予新生。
“你要是想死可以从霜烬崖跳下去,那片不归雅华门管。”
······
“知道了。”
“不过这法子有些副作用。”
说罢沈清随手挑起一缕柳昭盈的头发,柳昭盈顺势望去,青丝已变白发。
柳昭盈轻轻抚过,呼吸一滞,心跳也乱了节奏,只一瞬,又莞尔一笑。
“就当今年淋过雪了。”
声音轻柔沙哑,却如一股劲风般吹乱了屋子。
沈清难得伺候人,把茶杯递给柳昭盈。
柳昭盈抬起手去接,却停在了茶杯正上方一寸的位置,抓了一把热气。
两个人都怔住了,沈清抓过她的手腕,带她摸到茶杯。
“十天之内,你就能看清。”
这句话无异于给柳昭盈喂下了一颗定心丸,感受到茶杯的温热,一股暖流划进心间。
“开饭了!”
沈清握住她的右手腕,柳昭盈一借力站了起来,深一脚浅一脚往前走了几步,坐在木椅上。
一见到莫长妙,柳昭盈的脑袋就莫名隐隐作痛,对面那人则一脸心虚。
她没多想,只觉得是方才沈清扎针扎得头疼。
“那个,我提一杯啊。”
莫长妙举起茶杯,说道。
“恭喜我们家昭盈,重获新生!”
柳昭盈这次学聪明了,面上波澜不惊,右手贴住桌面往前移,指尖触碰到茶杯时,轻轻拿起。
沈清不爱弄这些有的没的,象征性的举了举茶杯。
“你放盐了么?”
柳昭盈吃了口菜,感觉嘴巴里没味道,咬着筷子,问道。
另外二人一愣,相视一眼。
只这一眼,柳昭盈立马就明白了,又加了块芹菜,放到嘴里,嘟囔了一句:
“没事了。”
只是没有味觉了。
现在看来,受影响最小的就是听觉,和触觉。
饭后柳昭盈闲不住,在房间里走来走去,美其名曰恢复身体。
沈清坐在一边没管她,顶多在她要摔倒的时候扶一把。
“嗡”
一阵急促的弦声。
“你这儿有琴啊?”
沈清走过来把古筝拿走,上面已经落了灰,她找了个帕子把灰尘掸去。
“我记得你只会弹琵琶,为什么哲理还有古筝啊?”
沈清没理她,自顾自说道:
“我记得你会弹古筝,对吧?”
柳昭盈点了点头,她幼时在青山门时,有几位师姐会弹古筝,她觉得好听,便求着人家要学。
师姐们拗不过她,再加上柳昭盈聪明,平时抽出些时间,玩着学就学会了。
给了林镜行好大一个惊喜,青木师叔倒是瞪了林镜行一眼,自己徒弟平时干了什么都不知道,这个师父怎么当的。
“弹。”
“啊?”
柳昭盈没想到沈清这么直白,自己许久未弹,手有些生,想推脱。
“我眼睛……”
“你能看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