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夫,还有知许,里面坐啊。”
他朝后面两个年轻女人使眼色,手段之低劣,一众人瞧的明白。
谈知许笑出声,面露讥诮:“可别来。”
他朝看戏的祝时好道:“还不过来。”
这配合打了这么些年也不知道多少次了,祝时好了然于心,松开挽着许亭的手,转而挽上他的手臂。
低眸看了眼她白嫩漂亮的手,十指纤长匀称,因为经常拿笔和裁布这些原因,指甲修剪的整整齐齐,不长,透着粉,显得有几分可爱。
很好看的一双手,他却知道在哪里会有磨出来的茧。
条件反射地抬手捏着她的中指两端搓了搓。
以为在叫她,祝时好侧头看他:“怎么了?”
松开手指,他若无其事:“冷不冷?进去吧。”
祝时好还没说话,前面听到的许亭倒觉得门口风大了:“走吧走吧,别站着吹风了。”
这一场婚礼许亭把自己是个客人的身份摆的明明白白,只管往最角落的那桌一坐。
谈知许更是不顾有钱人的身份,凭着没结婚不另给的理由名正言顺地分钱不出。不仅如此,在看到祝时好翻包包的时候,眼疾手快按住她。
“给什么?哪好意思要你的,未必你结婚还要请他们?”
嫌弃和不屑溢于言表,听的清清楚楚的许家人笑容终于彻底宣告结束了。
婚礼过后,许亭问她吃饱没,得到点头后,带着三人二话不说直接走。难得忙完了这阵儿,她当然要去找好姐妹玩儿。
正巧周末,大家都不上班,祝家父母当老师的也难得放松。
一伙人喝下午茶,逗孩子,聊天下棋,晚饭结束又打了会儿麻将,考虑到明天上班了,倒也没玩儿太久。
各自回家,许亭再三嘱托:“谈知许,把时好安全送到家啊。”
谈知许的回应是跟司机说:“刘叔,快开车。”
道别祝家父母,谈知许开车问她:“走,喝两杯?”
“又喝?”
“昨儿那酒不好喝?”
祝时好抿唇回味了下,诚实道:“好喝。”
他再问:“那去不去?”
最多犹豫了两秒,她果断点头:“去。”
谈知许眉梢聚起两分笑意,没再出声。
两人在老位置坐下,祝时好上了个厕所出来,见他已经喝上了,单手按着手机屏幕,大概是在回消息。
“工作上的事吗?这么晚还忙呀。”
她在他对面坐下,端起他推过来的酒杯。
不耐烦地将手机丢到桌上,谈知许举起酒杯跟她碰了下:“你亭姨的周期性工作。”
两人碰杯喝了口。
“哦,又催婚了呀。”祝时好懂了,旋即又疑惑道,“可是晚上亭姨不还说管不到你懒得管吗?”
这才多大会儿,就又周期性上起班了。
谈知许冷笑一声:“对,她是管不到我,但可以烦得到我,所以她说她还是会按时打卡,下次让人直接做个PPT给我。”
祝时好眨巴眼,然后扑哧笑出声来。
人的悲欢果然并不相通。
她这反应简直给他气乐了:“祝时好,有没有良心?有没有同情心?”
祝时好笑眯眯道:“亭姨真可爱。”
撩起眼皮看她一眼,谈知许捏着杯子,往后一靠,整个人周身弥漫的疏懒感更甚。额前有些长了的碎发因他微微低头含着下巴的动作而自然垂下,人瞧起来似乎温顺了几分。
“时好啊,你说我们怎么总是遇不上什么良人?”
良人?
她怔愣了下。
这不像是谈知许会说的话。
过了好会儿,祝时好才反应过来:“客观来说,后面这两个你也没真心要谈的吧,把别人甩了还说这?”
谈知许抬头,面无表情:“第二个,走的父辈关系跟我介绍,我拒绝了,她自己说她不想相亲,请我陪她演段时间应付下父母免得不停介绍,结果她自己当真了,能怪我?”
祝时好沉默了下:“不能。”
这事她知道,假模假样演了两个月,算上最开始那次,面都只见两次,没聊天没往来,也不知道人是怎么自我攻略自我说服的,突然有天跟谈知许发消息说要订婚了。
谈知许当时忙的昏头转向,拿起手机想了下才想起还有这么个假女朋友,以为她找到真爱了,发了个“祝你幸福”,结果好家伙,这“真爱”是自己。
通知,拉黑,删除,三件套。
见她承认了,他点点头,继续道:“第三个,她非说试试,不然她很丢脸,我顾念着是张子昂表妹,没有当一群人面直接拒绝她,结果,结果你也知道了,就今天还在要分手费,说不要多了,两百万就够了,怪我吗?”
……知道了,已经说过了,一个月出头要车要房。
原来还有要分手费啊,看来是上午车边上那通电话了。
祝时好沉默了两下:“……不怪。”
对她两次回答还算满意,谈知许淡淡点头,然后凉浸浸问她:“好,你现在再说,是良人吗?”
别说良人了,可能都不是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