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光(2 / 2)

的园子,离公子的竹影院也近,走不到一刻钟就到了。”

“只是府中人少,好些年没人住过了,便派人多收整了几日。”

南枝听着,方才的不安一扫而空,抬脚跟着云团离开。

浮光院院中栽了几株花束,澄黄艳红艳粉挤在一块,张扬又热烈地盛开着,一旁还摆了几个瓷缸,碧绿荷叶遮掩下,依稀可见几只指尖大小的红鲤摇摆着鱼尾,吐出水泡。

南枝刚进去,圆眸顿时生出光亮,新奇又兴奋地左右张望着,又将指尖伸到澄澈水中逗弄红鱼圆鼓鼓的脑袋。

云团道:“姑娘到里面看看,布置得如何。”

她这才依依不舍地收回手,进到房内,里面仅是隔间就比整个厢房大,拐角缀着琉璃珠帘,中心放着冰瓷盏,处处沁着凉爽的风。

南枝惊叹一声,直接趴在榻上,畅通地舒了口气:“好舒服。”

云团捡起被丢在地上的球杖:“姑娘怎么拿着球杖?”

南枝耷拉着眼皮,脸颊埋到柔软被褥中,闷声回道:“我要学马球。”

“马球?那姑娘学的怎么样了?”云团随口问道。

南枝将脸埋得更深了些,瓮声瓮气道:“还行。”

“那便好。奴婢记得公子以往也玩过几次马球,每逢开春就会去马场转上几圈,可威风了。”

南枝听着,腾地站起来,仿佛看到了救星似的道:“陈涿也会马球?”

云团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一惊,呆呆点头:“对、对。”

她刚想抬脚却又停住了,垂首,嫌弃地捏了捏身上汗烘烘的衣裳,快声道:“云团,我要沐浴更衣。”

夏日的天总是昏沉得很快。

陈涿刚从府衙回来,眉眼冷沉,双眸漆黑而淡漠,端坐在桌案旁翻阅堆叠的奏疏,可往日一看便能静心凝神的古籍奏疏,此刻却成了催出燥意的阻碍。

他捏着纸张的指尖微微泛白,目光飘忽地落在黑团上,良久没有翻动一页。

“陈涿——”

一道似细软棉花,又如枝头沉花,酥麻春风的声音蓦然响起,飘在沉寂又冷然的屋内,钻进了他的耳边。

他抬睫,正巧对上房门前钻出的那个脑袋,眼尾弯弯,唇角翘起,笑意鲜活又盎然,还带着一丝谄意,直勾勾地对上他的视线。

少女穿了身脆青衣裙,身姿亭亭像是抽条而出的柳树,繁复衣袖被鲜红襻膊绑起,露出一截白瓷似的小臂,细嫩指尖扒在门框上,歪着脑袋露出笑意,张着水润红唇轻柔地唤他的名讳。

陈涿怔了瞬,心口积郁的燥意蓦然间消失了,鸦黑又细密的长睫轻轻颤动,眸光轻晃避开她的视线,平静道:“白文怎么将你放进来了?”

南枝小步踱进去,一直到了他的桌案旁,语气绵长:“陈涿——”

陈涿指尖发紧,索性将纸张放下,沉眸看她道:“什么事?”

南枝讪讪笑了声,眼珠一转,先真诚夸赞道:“陈大人果然神机妙算,聪慧过人,我还没开口就知道我有求于你。”说着,她小步走到陈涿身旁,指尖轻捏起他的袖口,好声好气地问道:“听说——你会打马球?”

陈涿眉尖稍挑,从喉间轻嗤了声:“怎么?想让我教你?”没等南枝开口,他又淡淡道:“颜明砚今日教的不好吗?怎地又来寻我了?”

南枝将他的袖口攥紧了些,笑容愈发谄媚:“他怎么能和你相提并论呢,满京都再寻不出比陈大人还要善良好心的师父了。”

他抬手,握住搭在自己袖口的手腕,温热混杂着清甜馨香,染满了掌心,幽深眼眸径直盯着她,缓慢道:“南枝,我可不是什么善良好心的人,若教你,自是需要报酬来换的。”

南枝踌躇着,下意识摸向腰间,空落落的,连个钱袋都没有。

她目光闪烁,满脸心虚,雇朝中大臣几日定是需要不少银子,到时她若付不起,欠了工钱,陈涿一怒之下不会真将她抓进大牢吧。

她咽咽口水,刚想后退却因腕上力道动弹不了,可怜道:“我没银子。”

“我不要银子。”陈涿语气平静又沉稳,朝她露出一抹浅淡的笑:“只需你帮我一个小忙。”

南枝微眯起眼盯他,总觉得他用心不良,另有阴谋,可垂眸见着眼前男子眉眼清冽,朱唇漆眸,嘴角只轻扬,便褪去了面上所有冷意,似是从书页中跳出的男妖精,会掐凡人的心。

她愣了瞬,竟鬼使神差地点头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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