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说是没想好,语速却不急不缓的,神色也平静,完全不像处于事先毫无准备的状态。
在她沉默的空档里,沈确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她的反应,她的表情格外丰富,像不小心掉进陶罐里的漆,却误打误撞在平庸单调之上创造出了一抹俏丽的彩色。
迟疑过后,纪时愿选择应下这合理又不合理的报酬,给枪重新上好子弹,再戴上护目镜,对准几十米外的靶子。
一发还没射出,身后有气息逼近,等她回神,沈确的身体已经贴了上来。
宽敞的空间被他高大的身躯隔绝开,仿佛形成一个私密性极强的更衣室,狭窄逼仄,气体流动都变得迟缓。
下压的呼吸轻而漫,在她光滑的肌肤表层撩起难以抚平的褶皱。
隔了几秒,他抬起手,包裹住她举枪的那只手。
他的手指一直很冷,指尖接触皮肤时,就像淬着霜的刀刃在完成一场让人心惊肉跳的凌迟。
纪时愿心跳陡然漏了两拍,扭头对上他的脸,被锋利的光影线条切割成不均匀的数十块,其中一块晕上了她的口红。
她后知后觉刚才唇上扫过的触感究竟是什么,大脑霎时一片空白。
沈确像浑然不知,姿态依旧松弛,只是嗓音沉了两分:“我记得我以前教过你,枪是要这么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