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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精明的坏,连断尾求生这手段都能使得出来。”

谁不知道佟路是唯他马首是瞻的狗腿子,没他的授意,佟路怎么会明目张胆干出这种蠢事?

岳恒没想到她是一点面子都不给,笑霎时僵在嘴角,捕捉到她环顾四周的动作后,强装平静地后退两步,腾出互不侵扰的安全距离。

纪时愿又看笑了,“你躲什么,我这儿又没剑。”

“……”

见他脸色难看,纪时愿升起顽劣心,拖腔带调地说:“剑是没有,棍棒倒不缺。”

岳恒被她似是而非的威胁一激,心理阴影成倍扩增,忘了自己左腿还打着石膏,条件反射想往沙发后躲,然而脚刚踩实,就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龇牙咧嘴的样子看着不像作假,纪时愿挑眉问:“你这腿是真瘸了?”

岳恒还没缓过来,挤不出声音回答她的问题。

纪时愿朝他走去,趁他不备,脚跟用力踩上他左脚。

知道岳恒要来家里后,她特意换了套衣服,还重新化了个看着足够盛气凌人的妆,每根头发丝都精致到极点,高跟鞋是Manolo Blahnik的秋季新款,鞋头尖到能踹断男人命根,鞋跟更是高到可以踩穿男人脚背——堪称杀死男人的完美隐形武器。

果不其然,岳恒的哀嚎声比刚才自损的那一下还要响亮,纪时愿笑到颧骨都快升天了,幸灾乐祸地补充了句:“看来是真瘸了。”

她好奇地眨眨眼,又问:“该不会是你爸打瘸的吧?”

她的猜测和事实如出一辙,岳启明得知自己儿子干出这种混账事后,怒不可言,不顾旁人阻拦,抬脚狠狠踹去,又为了给纪家一个交代,改用高尔夫球杆,生生将岳恒的腿敲断。

听见这话的岳恒突然想被人摁下暂停键,几秒后,挺直背,愤恨的眼神落到对面的同时,举起手里的拐杖,朝人砸去。

反击来得如此突然,压根没有给纪时愿时间做出防备,然而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发生,一霎的恍惚后,她看见了沈确的脸,宽大的手掌正牢牢攥住撑杆。

纪时愿并不意外会在家里见到沈确,毕竟他在东山墅住了近十年,佣人们早就将他当成纪家的一份子,每次来这都不需要他提前打声招呼。

让她疑惑的是他究竟来了多久,刚才那出黑色幽默戏码又看到多少。

和沈确寥寥无几的几次交锋里,岳恒没能占到一点便宜,加上自己现在还是个伤患,正面对抗胜率无疑太低,只能扯了个借口仓皇离开。

空气安静下来,纪时愿一屁股坐到沙发上,抱着抱枕问:“你怎么来了?”

“纪叔托我找样东西,今天上午刚拿到,正好我在附近,就顺路送到东山墅。”

原来是来找她爸的,纪时愿温吞地哦了声,转头想起一个被她忽略的细节,“岳恒怎么知道我怕水?是你透露出去的?”

“要是你有一个可以用来威胁别人的筹码,你会愿意跟别人分享?”

“……”

居然有人能把如此阴暗的思想说得坦荡又清明,纪时愿佩服的同时,把自己气成了一只圆鼓鼓的河豚。

郁闷的声音全都堵在咽喉,只能用行动表明自己的不满,最好狠狠给他一拳,结果手刚碰到他宽阔的肩膀,就想起前天晚上荒诞大胆的邀请,人瞬间像被火苗烫到了一样,将她的那点微不足道的怨怼烧成赧然。

她看不见自己的表情,但仅从两腮传来的热度,也能猜出她现在的脸红得跟猴子屁股似的。

她故作镇定地抬起抱枕,将脸挡得严严实实。

沈确忽然开口,“你让岳恒来的,还是他不请自来?”

“我见他一眼都觉晦气,邀请他来家里,我是有多想不开?”

这声过后,有很长一段时间,纪时愿都没听到他的回复,以为人又悄无声息地消失了,立刻放下抱枕,抬眸,毫无征兆地撞进另一双眼睛里,对视几秒,沈确终于又出声:“你要是真想得开,就不会勉强自己同意这桩婚约。”

纪时愿听出他话里不浓不淡的嘲讽,神经绷开。

她其实知道对于她和岳恒这桩婚事,沈确是不满的,甚至有些厌恶。

可就和他之前多次故意刁难岳恒一样,他的厌恶之情和心疼她没有半点关系。

作为一个不懂爱的人,占有和控制恐怕才是他抵抗这个世界的暴力手段。

也因此从一开始,他就将她当成了自己的所有物,才会不厌其烦地传授她所有他早已学会的技能,好在她身上烙下属于他的印记。

可这样的烙印,即将被岳恒抹除,换做谁,都不会甘心。

纪时愿酝酿好情绪,直视沈确的眼睛说:“我不乐意,又能怎么样?你会毫无条件地帮我?”

“不会。”

还真是一点犹豫的空档都没有。

纪时愿在心里嗤笑一声。

沈确淡声说:“我教过你,想要什么都要自己去争取,至于是求是抢都无所谓……不想要的,也得通过自己的能力去抛弃……这些你之前都学会了,可为什么现在又做不到了?”

纪时愿抿直唇线,没说话。

“这桩婚约,虽然是纪老爷子定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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