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腰!
拉斐尔忍不住撇过脸笑起来。
“啊哈!祝贺祝贺!这也是我的荣幸!”小胡子在后视镜里瞧见这一幕,心领神会地大笑。随后,他眨眨眼,又看热闹不嫌事大地补充一句:“两位这么恩爱,想必一定是……女士主动追求阁下?”
“当然。”拉斐尔昂首抬头,露齿而笑。
“我主动?”加茜娅的指甲更用力了。
“呃……当然是,我一见到她就投降!”拉斐尔的面部肌肉终于抽动起来,连连改口。
“哼哼。”加茜娅缩回手,冷笑着斜他一眼,不理会这混蛋控诉的目光。
到黑蔷薇化工厂时,天色已晚。汽车的震动嗡嗡声听不清楚,取而代之的是齿轮链条滚动声和蒸汽泄压锐鸣。
刚一下车,便有一阵混着硫磺、金属与未知化学物质的刺鼻气味扑面袭来,熏得人几欲落泪。
加茜娅眯着眼、捂住口鼻抬起头:眼前是一群喧嚣的灰色建筑,巨大烟囱林立、管道交错,各处滚滚地升起黑色浓烟。小胡子秘书从车里取出带有金属滤网的银色面罩,给他们戴上。
两扇高耸的铸铁门缓慢打开,他们七弯八拐地往里走,爬上一座长长的金属栈桥,由此可见楼下不同的工作分区,有精炼厂、冷却塔、沉降池和许多红墙尖顶的实验房屋。
在众多厂房的后方,一条蒸汽轨道贯穿整个化工园区,连接着原料仓库、半成品和成品站。零散各处的工人们戴着面具和皮手套有序操作大型机器,有些推着装满罐子的手推车,穿行在花花绿绿的化工池之间。
“我们厂子全年24小时不停歇,不管是香水,还是涂料、药剂,任何订单都能按时交付!”小胡子洋洋得意地倚靠在栏杆上,伸手比划,“怎么样?蒙特克莱尔先生!您对这套先进的流水线有何高见?”
拉斐尔点点头:“很不错……那些机器,转得很快。”
“……”加茜娅扶了下面罩。她非常庆幸今天不用以真面目示人。
这时,楼下一名工人停下动作,背靠着滚烫冒烟的机器滑坐在地,抖着手将自己的防护面罩摘下来,露出一张脓肿发烂、不成形状的脸,不停地大口喘气。他头发和眉毛都不剩几根,浑浊发灰的眼珠子望着天空发呆。
“先生。”拉斐尔迟疑片刻,还是问出口,“为什么有些工人,脸和手都变样了?是烫伤溃烂吗?”
小胡子立马大声解释:“不!不!这些人只是不按照规则进行防护,不肯全天佩戴面具手套,才有了点副作用!他们都会得到妥善的处理……照顾!相信我,绝不耽误订单进度!”他用力地拍着胸脯做担保,并一个劲地给旁边跟着的两名保安使眼色,其中一名立刻返身下桥,大约是去“照顾”他们了。
拉斐尔似乎突然想起什么,脸色变得很差。他在接下来的参观过程中没有再见到伤患工人,但比起刚来的时候,显然兴致缺缺。
“两位在此处稍候一下,老板似乎开会去了,我去请他过来。”小胡子将二人一路带至室内的办公室大门前,就离开了,只剩拉斐尔、加茜娅和一名仍戴着面具的沉默保安留在原处。
拉斐尔悄悄地附到加茜娅耳边:“我想起来,泽诺的女儿萝拉……之前大约是误诊了?现在正式发病,也是他们这个症状……泽诺准备给她做机械义肢了。”
加茜娅用羽毛扇挡住两人的下半边脸,看一眼保安,又看一眼拉斐尔,用唇语说:“这件事稍后再细说……现在你要掩护我,我进去翻翻里边的资料。”
“我可以帮你进去看!”他也无声地表示。
他们此时离得很近,气息交错。加茜娅翻了个白眼,拉斐尔直直地看着她,还笑了一下。
加茜娅摇摇头。
合同资料估计锁着,她主要想看看,有没有电报机,或合作伙伴的名单及电报号码目录。毕竟,考虑到魔法卷轴昂贵且违禁,内部电话通常线路有限,因此,他们公对公交流时一定还是使用电报。
“不行,这里可能有严格的魔纹检测装置,你不能用位移术。”加茜娅飞快动着嘴唇,“再说,我不放心你的记性!”时间只允许一次性记忆,而加茜娅只敢自己来做这事。
她可不想千辛万苦地弄到错误情报,在窃听电报的时候错频,然后听到对面在谈论下午茶后勤人员要再添一百名等等。
打定主意,加茜娅立刻捂着肚子蹲下:“哎呀!疼死了!内急!”
拉斐尔心领神会,立刻瞪了眼那名保安:“你有钥匙吧?赶紧让她去里边卫生间解决一下!”
保安犹犹豫豫地开口:“我可以带小姐去楼下的……”
“大胆!”加茜娅尖叫起来,“你竟敢让我和那些低贱的蚂蚁待在一起!不就借下卫生间吗!你难道没有过内急?不知道那有多么难受?再说!”她指了指黑漆漆的走廊尽头,“还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来呢?憋坏客人,你敢负责?”
“不敢,但是……”
“你现在放我进去,一会儿要是撞上他们,我还能替你美言几句;要是你不肯,那就别怪我们待会儿怎么说你!”
保安被她指着鼻子劈头盖脸一顿狠麻,脸部皱成抹布似的一团,哆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