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很能说,哪怕燕嘉木没回应他,他也能说一大串。
在太初直言能帮他争取圣宠时,燕嘉木眼皮都没抬一下。
“我不需要。”燕嘉木心里思绪万千,面上没露分毫,“雷霆语录皆是圣恩,受不受宠不是我说了算,也不是你说了算。”
“你别着急拒绝我呀。”太初自信仰起头,“咱们可以先试试。”
燕嘉木盯着他看了半天,忽然问道,“宜贵卿生辰宴是你的主意吗?”
太初没料到他能猜到,一个不察露出惊慌的神色。
哇,他好聪明。
“果然是你。”燕嘉木从他神情中得到了答案。
“难怪……”燕嘉木心道,难怪牧文墨忽然调整了妆容衣衫,重新吸引了陛下。
难怪牧文墨会有这般匪夷所思的点子,甚至凭此跃至贵卿之位。
牧文墨是个空有脸蛋,头脑不够,还喜欢学人的家伙。
凭他自己,不会突然有这么大思维转变的。
有人帮他,这就合理了。
“你接触了宫中许多侍郎?”燕嘉木又问。
“哪有许多啊?”太初否认。
燕嘉木心想,如果只有牧文墨,这叫太初的系统大可以直接说只有一个,可他说“没有许多”。
那就是有两到三个。
他猜——尹泽也是一个,不管是从位分还是最近圣宠的趋势,都绕不开尹泽。
或许还有江萧萧?他不一定。
“你能帮宜贵卿晋位,说明你很厉害。”燕嘉木试探道,“你的招数很新,陛下很喜欢。”
“是啊!”太初心想,反正他都猜到牧文墨了,干脆拿牧文墨做正面例子好了,“我能帮牧文墨,自然也能帮到你。”
“你别担心,我不会害你们的,这是我的工作,你完全可以拿我当老师,我们各取所需就好。”
燕嘉木不是担心,他只是习惯性的分析清楚。
这太初手段高超,审美独特,还能把握陛下的喜欢,为何不自己入宫成为侍郎呢?是不能吗?
等等,陛下。
燕嘉木脑子灵光一闪,抓到了重点。
“你觉得……”太初还要说什么,燕嘉木打断他。
“稍等一下,让我思考一会。”
燕嘉木入宫四年,自认对钟月有几分了解,他的陛下向来是以朝政为主,不爱美色,又极其霸道的,不然她不会把前朝后宫隔成两块铁板。
从什么时候开始陛下有变化了呢。
朝会时间修改,进后宫次数增多,晋位贵卿……似乎就是在最近。
燕嘉木有一个大胆的猜测,他死死盯着光幕上的太初,冷不丁开口问他,“你能影响陛下?”
“怎么可能?”太初条件反射般迅速摇头。
他哪有这么大的本事。
“哦?”燕嘉木偏了偏头,状似不解,“那为什么陛下会晋宜贵卿的位分呢?如果喜欢,赐下赏赐不够吗?”
“说明他讨好到了陛下呀,你如果能叫陛下高兴,也能晋位分。”这有什么不对的?
“哦……”燕嘉木垂下眼睑,“这样吗?”
“当然啦!”
太初没撒谎,他影响不了陛下,陛下是自己做的决策。
说明,后宫要变天了。
燕嘉木把脑子里零散的信息串起来,再明白不过,不由勾了一下唇角。
陛下一直压制后宫,大家不敢争宠,现在放开了,就是他的机会到了。
趁着其他侍郎还没反应过来,他得抢先一步。
“你如果不信我。”太初还在争取。
“我不是不信你。”燕嘉木已经有了主意,他轻叹了一声,装作一副难过的样子,“我只是……”
“只是什么?”太初追问。
“我只是……”燕嘉木动了动喉咙,眼中流出的情意明显极了,“我只是不想这样,你不懂陛下是多好的人,她值得世间最好最浓烈的爱。
“但凡是掺杂了一丝假意的人,都不配得到陛下恩宠。”
“我若是使手段,岂不是玷污了我对陛下的情意。”
原来是这样,太初没有太意外,他一边感叹燕嘉木对仁明圣晞帝的爱之深,一边松了口气,道,“话不是这么说的。”
“难道你对陛下的情意有掺假吗?”
“当然不会掺假。”燕嘉木坚定摇头,说出心底最真的话,“从遇到陛下起,我未有一刻不心悦她。”
“是啊,你不掺假意不就好了吗,你依然心悦她,只是让她回应你,让她更喜欢你,这有什么错呢?”太初振振有词,心想,你们陛下巴不得你们多使点手段呢。
“你不想让陛下更高兴吗?”
“我当然想啊……”燕嘉木一副被他说动了迟疑模样。
“想就行了!听我的!咱大大方方争宠,不丢人,这是咱的本事。”
燕嘉木思虑片刻,缓慢点头,“你说的对。”
太初顺利说服了燕嘉木,高兴的不得了,“你先等等,我连夜给你做个全面评估,看看咱从哪方面下手。”
燕嘉木点头,“听你的。”
太初自己领了新的工作,忙碌去了,燕嘉木盯着烛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