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浮现在夏檬心海。
她勾唇笑了笑,眼睛里闪烁着飞鹰胸针的倒影。
“你为什么选择做鹰的胸针?”她突然好奇。
迟凌打起了伞,挪到了她头顶,两人边走边聊,轻描淡写的,“下次有机会,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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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原来吃饭的路边摊,乱成一团,桌子瘫倒,酒水四撒,地面水泽满地,其中包括被暴力搅碎的夏檬的饮料罐子,被开膛破肚,孤零零地躺在地上。
混在一起的还有她在便利店买的所有东西,夏檬看了一会儿,低声哈了一声,这一幕好滑稽。
她蹲在地上,白皙的手指就这么翻来翻去,识图翻出没被殃及的东西,迟凌在旁边看了一会儿,也蹲下来,修长手指漫过泥土混杂的垃圾堆。
“这个你还要吗?”迟凌手心捏着一块圆形的蚊香。
蚊香一圈又一圈,被包裹进包装袋里,夏檬眼睛一亮,刚准备拿,“你从哪里找到的?”
她刚才就在找这个。
在碰到的那一瞬间,东西被迟凌收了回去,他起身,“在这等我一会儿。”
夏檬懵懂点头,阿姨和她丈夫在这里拿扫把拖地收拾残局,给她收拾了个空桌子,她坐在上面玩手机。
过了一会儿,迟凌拎着一袋东西回来,递给她,神色自然,“看看,有没有少的?”
夏檬接过来,里面装着蚊香、胶布、泡面.......越看心跳的越重。
这完完全全就是她刚才买的那一包东西。
迟凌是怎么知道的,什么时候看到的?
夏檬下意识抬眸,撞上那双淡然神情,眨了下眼睛,恍惚之间回想起刚才的激烈情景。
——迟凌从夕阳落日冲出,如强势电流般席卷所有人的注意力,大步流星之间攥住她的手腕,快速的动作带翻了本就在桌面摇摇欲坠的塑料袋。
大概是在那一刻,迟凌在乱象中回头,分出神扫了眼地上散开的塑料袋。就那一眼,他就记住了所有的东西。
夏檬张了张唇,一瞬间被恍然的情绪侵占了头脑,“所以,你这是赔偿?”
迟凌还没回答,夏檬懒懒勾唇,“你没必要赔的。”
不是他的错。
相反,迟凌救了她。
男生的肩背很薄,坐在她对面,身后的夕阳霞光溜过他的耳畔,他挺正经的,“是否有必要,和想不想,是两码事。这是态度问题。”
言外之意:他想赔就赔了。
夏檬愣了一瞬。想不到迟凌还挺重视态度这个词的。
十七八岁的少年大多血气方刚,火气旺盛精神充沛,崇尚个性与力量,沉溺拥有烦躁失去,可到了迟凌这里,给予居然成为重中之重。
他如果谈恋爱,估计他的女朋友永远也不会说出这句话——“我要的只是你的态度。”
迟凌就是态度本身。
—
后续夏檬接了个电话,没去成警察局,而是回家了。
第二天来学校的时候,岑璃背着书包进来时,一睁眼就看到夏檬醒目的黑眼圈,和她死气沉沉又故作淡定的眼神。
“靠,檬姐你昨天半夜去偷隔壁的鸡被抓了吗?!”岑璃甩掉书包就跑来捧住她的脸蛋,话里话外都是可惜,“你不能这么做啊!!!”
林图南在校门口遇到的岑璃,也跟着看热闹,“檬姐,你凌哥昨天偷兔子,你喜欢偷鸡,你俩不会是结伴去的吧?”
岑璃眨了下小鹿般的眼睛,又圆又亮,“你这什么意思?”
是啊,什么意思,夏檬也想问。
林图南故作神秘,“等你凌哥来了你自己看。”
不一会儿,迟凌出现了,也是顶着黑眼圈,但精神状态挺好,大家就没怎么见过他萎靡的样子,毕竟他是属于骨折了也能拄着拐杖来参加考试的一号狠人。
夏檬微挑一侧眉梢,心里染上了好奇,在岑璃林图南两人的追问下,她才缓缓道来,“我是昨天窗户被几个小学生砸碎了,修了一晚上没修好。”
然后彻底失眠,在窗口望着太阳逐渐升起,夏檬想想都无语。两人齐声哦了一声,转而看向迟凌,示意他可以开始解释了。
“跟她一样。”迟凌淡定坐下,把书包挂到椅子后方。
夏檬心一动,缓缓扭头看他,心想,他学人精?
好幼稚。
“你连理由都懒得编。”林图南愤愤不平,“懒死了!我宣布从今天开始剥夺你迟勤劳的外号!”
听到这句,夏檬忽地就笑了,“你外号还挺多。”
“怎么,你也想送我一个?”迟凌耸了下肩,“洗耳恭听。”
这么爽快的吗,夏檬还有点不适应,那个措辞在口齿间打转,她露出一个温润无害的笑容,“那你先答应,别生气。”
迟凌点了点头。
夏檬呼了口气,说出那几个字,“不早恋哥。”
空气静止一瞬,尬的她脚底的魔法城堡都快扣喊了,随后旁边爆发出林图南和岑璃的一阵惊天爆鸣,“噗哈哈哈哈哈!!!”
“好外号!这外号太好了!之后我们就喊你凌哥这个外号!这下谁都知道你迟凌不早恋了!!!”
夏檬尬